呢,想找你们两个人来再试一下这道题,试着把他看作是一个寻宝游戏,你们一起讨论,一起合作,十五分钟之后我再看看。” “好啦,去吧,记得在我桌子上拿铅笔。”数学老师鼓励道。 两个人对视一眼。 顾淮洲说:“走廊?” 李静宜点点头。 于是,顾淮洲和李静宜拎着试卷去了长廊。 那里有几张休息的公共椅子,也很安静,适合做题目。 李静宜一如既往地跟在顾淮洲身后。她习惯注视对方的背影。 只是这次,到了走廊,顾淮洲会把灯打开,并且用纸巾擦了两张桌子,对她说:“不脏了,坐吧。” “谢谢你。” 两个人开始做题目。这是一道立体几何的题目,他们要先画图才能聊。 李静宜一边抠着铅笔的橡皮擦,一边盯着题目。 片刻后,随手在试卷空白的地方画了一个草图,然后开始标条件,画辅助线。 画着画着,又感觉不太对,有点别扭。 李静宜抬头瞄了一眼顾淮洲。 对方已经画完图了,盯着试卷,应该是在思考。 顾淮洲认真的样子很好看,尤其是垂下的眼睛,高挺的鼻梁。 他妈妈应该长得很漂亮,遗传到顾淮洲的脸上,五官其实有种精致的冷感,又因为气场内敛冷峻,一看就很难移开眼睛。 顾淮洲忽然抬起头来:“?” 李静宜被抓个正着,尴尬得耳朵都要闭起来了。连忙移开眼睛。 顾淮洲反而没什么反应,面无波澜:“怎么了?” 李静宜说:“图画得有点别扭。卡住了。” “我能看看么?” 李静宜把试卷推过去。 顾淮洲看了一眼图,就说:“我们思路应该差不多,我改一下你的图可以吗?” 李静宜说:“好。” 顾淮洲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尺子,卡在试卷上,铅笔一横,发出“刺啦”一声,把其中一条线往下画了一点。 顾淮洲说:“用尺子画,会更精准一点。角度和方向其实还蛮重要的。” 李静宜静静地盯着顾淮洲画图的双手。 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顾淮洲白皙微冷的手背像覆盖了一层上好的陶瓷釉料,骨感又华丽,手指修长,掌背宽大。 顾淮洲作图的时候,颀长的指尖点着钢尺,慢慢地在雪白的纸面上移动着。 他手背脉络青筋随着移动的角度微微蓬勃着,带有某种意欲不明的强制冰冷感。 辛苦筑建起的堤防在瞬间崩塌,李静宜觉得,心跳声再次无法抑制。 原来十七岁的心像一粒暂时寂灭的火星,只要遇到温柔的风,随时就能燃烧起来,漫天遍野地燎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