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气缭绕,城门紧闭,朦胧的雾气中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声音越来越响亮,一眨眼的功夫,黑色的盔甲渐渐显露出了它的主人。 城卫兵定眼一看,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下了城墙,“统领,统领,赵王回京了,赵王回京了...” “嘭”的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从床上滚了下来,只见房门大力地从内而外打开,黑色的影子窜到了城卫兵的跟前,一把将人擒住,眼珠子圆滚地瞪了起来,“你说谁回京了?” 城卫兵哆哆嗦嗦地回着话,“赵、赵王!” “赵王!”统领眸中闪过抹喜色,当即就抛下了城卫兵,大步流星地跑上了城墙,当他看到那张熟悉又刚毅的面孔时,顿时喜笑颜开了。 赵王一抬手,身后的将士整齐地拉住了马,动作一致,言行令止,赵王看着城墙上的习展,端正的脸色露出了丝久违的消息,“小展子,老子回来了!” 习展咧着嘴支乐着,当即喊道,“你小子一走就是十年,可算回来了,开城门。” 吱吱的城门一点点拉开,迎接着它久违的贵宾。 两人寒暄一番,赵王辞别习展,回府修整,准备进宫面圣。 “陛下、陛下!”舒亮小心翼翼地在帘外唤了几声,睡得昏昏沉沉的文德帝明明听到了声音,挣扎着想回应。 但身子如同沉了大石,意识与行为完全背离,完全不能自主。那种感觉就像支配他身体的不是他,他只能清醒地看着自己困在黑暗里,清晰的感知着外界的一切,却无法回应。 舒亮连续唤了几次,却不见文德帝有任何动静,心头微微加速跳动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撩开了床帘再唤几声。 文德帝依旧没有回应。 舒亮脸色一变,颤抖着手在文德帝鼻翼下探了探气息,微弱的气息扑在手指上,舒亮这才瘫坐在地,后背不觉间依旧尽湿了大半。 随后连忙召来人传召伍院首,自己则是取来温热的手帕给文德帝擦拭着手脚。 许是舒亮的动作舒缓了文德帝的四肢,沉睡中,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为,慢慢的意识好像回到了身体,挣扎一番过来,文德帝猛地睁开了双眸,捂着胸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舒亮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后又见文德帝神色怪异,更是惊得不知所措。 “陛下!”舒亮连忙倒来杯温热的水递到文德帝嘴角,“陛下喝口水缓缓。” 文德帝低头就着水杯一饮而尽,浑浊的眼睛看着外面,沙哑着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卯时三刻(六点左右)。” 说话间,伍壬走了进来,“参见陛下!” 文德帝看了伍壬一眼,舒亮解释道,“方才陛下睡得沉,奴才就擅自主张请伍院首来给陛下请平安脉了,奴才越矩了,请陛下降罪!” “朕知你忠心,下不为例!”文德帝心思深沉,众使心中惴惴不安,也绝不会表露丝毫。 舒亮连忙叩头谢恩,“谢陛下不罚之恩,奴才定不会再犯。” “起来吧!”文德帝看向伍壬道,“既然来了就把一下脉!” “是陛下!”伍壬将药箱打开,取出脉枕,细细听脉,片刻后就收了起来回话,“陛下长日忧思,伤身伤神,导致梦多觉浅,睡不安稳。臣稍后开计安神药给陛下服用,再好好休息一下,会有所缓解。” 文德帝点头,“去吧!” “臣告退!”伍壬走后,舒亮这才上前说话,“陛下,宫人来报,赵王寅时末(五点左右)进城了。” “谁?”文德帝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地看向舒亮。 舒亮重复道,“赵王回京了!” “赵王?他不是明日才到淀京吗?”文德帝脑子有些混沌,下意思地将心头的疑惑说了出来。 舒亮不敢回话。 文德帝话刚出口,人也清醒了几分,视线一下子落在了舒亮身上,见他面无异色才收回了目光。 沉默了片刻,神色隐晦地低诺着,“回来也好。” 文德帝下了床,吩咐道,“侍候朕梳洗,再让人召赵王上朝面圣。” “是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文德帝面无异色地俯首着高堂下的众臣,垂落的珠窜遮挡了众人窥探的视线,也遮挡了文德帝苍白虚弱的脸色。 以韩相为首的文臣武将皆老神在在的,目光放平,不曾对文德帝罢朝数日有任何疑问。 文德帝瞥了眼舒亮,舒亮立即上前宣旨,“宣!赵王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