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壬前脚离开,后脚舒亮就进来回禀着,“陛下,鲁国公、柱国公、韩相和周尚书正在殿外候着!” “宣!” “是陛下!”舒亮亲自将人迎了进来。 “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德帝抬了抬手叫起,主动说起了今日唤几位大臣入宫的原因,“朕前日偶感风寒,于政务上难免有些疏忽,为此深思了一番。 废太子之事已过去,储君也该提上日程,你们四位都是朕倚重的国之重臣,朕想听听你们对此事的看法!” 四人面面相视,谁也没主动张口,一时间气氛沉默了下去。 四人皆是官场上的老狐狸,谁也不会在未明确文德帝态度的情况下,率先表态,这点上文德帝也很清楚。 但他容不得下层蒙蔽和忤逆于他,挑衅帝皇的权威。 “怎么,几位对朕也愿说真话了吗?” “臣不敢!”四人两人点头认错。 再沉默下去只会触怒皇上,韩相棱模两可地道,“臣等不敢隐瞒陛下,只因诸位皇子文武双全,各有所长,臣等一时之间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所以...”韩相为难地向文德帝求助,未尽之言众人都心知肚明。 其余三人在这一刻都不由自主地暗腹了句:老狐狸! 柱国公毫不迟疑地接着韩相的话往下说,“现今成年的皇子就有赵王、韩王、秦王、蜀王以及卫王,都是极好的人选。”直接把所有成年的皇子拉出来溜一遍,柱国公把雨露均沾这套运用到极致。 周庆及鲁国公闻言眼角不禁抽了抽,暗腹这这才是个人精!谁也不得罪。 鲁国公不甘示弱地道,“众所周知臣的小女十分心仪秦王殿下,但秦王一心为公,心无旁骛,如此为国尽心尽责,臣也是十分看好秦王殿下的。”鲁国公看似赞赏秦王,单点了其名,可前缀却牵扯上了儿女私情,听这话的人自然也得思虑这欣赏之言是正是反。 相比三位,周庆倒是正直了许多,直接道,“赵王战功赫赫,统帅三军,镇守边境,于军事上智勇双全,于谋略上思虑周全,难能可贵;秦王数次知之若微,于危难之极挺身而出,于政务上颇有建树,自任巡抚司以来,从无过错,甚至屡立其功。 至于其他未成年皇子,皆是少年英才,只是尚未历练,有所欠缺。” 狡诈!其他三人脑海中纷纷复现这这个词,周庆此人直中带着圆滑,也不怨六部尚书,独他得陛下看重。 文德帝面不改色听了四人一轮发言,眼波平静。 这样的情况在文德帝的预料之中,他张口道,“皇子们皆有所长,亦有所短,爱卿们心中既无合适的人选,不若再多观察观察,兴许就有合意的人选推荐了。” “臣遵旨!”四人余光间有所碰撞,但又快速地离开了。 陛下虽不曾名言,但从他的态度可以揣测出,他们所言或许是合他的心意的。 以周庆对陛下的了解,不由猜测着,或许他们所提之人皆非陛下心中之人? 若是几位成年的皇子都不是储君的人选,难不成陛下是想... 四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心头不由沉了沉,若当真如此,晋国只怕要动荡不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但愿是他们多想了。 文德帝又道,“这几日政务上,韩相、周尚书,你们多劳累些,若无急务,韩相与六部可酌情处理。” 周庆、韩相俯首应道,“是陛下!” 文德帝挥手道,“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当天晚上,文德帝案桌上摆着份密函,他看完后脸色赤白,瞳孔圆睁,喉咙不可抑制地涌上了血腥。 张口间,血液从嘴角不慎滑出,看得舒亮心惊胆战。 “陛下!” 文德帝一寄刀子甩了过去,那目光摄人心魂,直直将舒亮钉在了原地,寒毛竖立,身体僵硬不敢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文德帝才移开了目光,神色隐晦不明地吩咐着,“不要声张!” “是陛下!”舒亮小心翼翼地递上了手帕。 文德帝接过手帕随意地擦拭着嘴角,一边吩咐道,“取来烛火!” 舒亮动作麻利地将烛火搁置在案桌上,然后退后几步低垂着眸不看不言。 文德帝的眼中的光在晕眩的烛光下明明暗暗,他抬起手将密函点燃,一点点看着它燃烧,直至灰烬。 谁也不知道信件中写了什么,能令得文德帝情绪如此波动。 当天晚上伍壬被传召入内殿,伍壬把完脉后,下意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