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明确的回答,三皇子才有点心思敷衍春意,“本殿询问贞安郡主的情况也是为你着想。” 春意一脸不解,三皇子胡乱诌道,“你出生卑贱,寻常情况下是入不得皇家的,但若能做个陪嫁婢女嫁进三皇子府,本殿自然就能收了你。” “陪嫁婢女,三殿下不是与王家有婚约吗?如何娶郡主?”这桩婚事还是当今圣上下的旨意,春意心想她记得没错啊。 提及王家,司瑾轩的情绪沉了两分,“此事本殿自有计较,你只需知道,若本殿不能娶贞安郡主,你便是入了三皇子也只能做个没命名分的暖床丫头。” 若只是做个暖床丫头,春意自是不愿的,三皇子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春意再傻也知道自己的利益和司贞安紧紧扣在了一起。 她想或者三皇子是想纳贞安郡主为侧妃,思及此处,春意心头有丝隐秘的痛快,“是春意狭义了,殿下为春意筹谋至此,春意方才还误解殿下,实不该如此。” 三皇子见效果到了,趁机提着要求,“所以这段时间你多注意定郡王府的消息,一有动静立刻报给本殿。” “殿下放心,春意一定时时盯着。” “好姑娘!”三皇子满意笑了笑,这回不用三殿下吩咐,冯科识趣地递了个木盒子过去。 春意欢喜地接了木盒,里面是一对石榴耳环,端得赤红好看,“多谢殿下赏赐。” 三皇子打发人道,“早些回去,莫被发现了。” “是,春意告退!” 待人走后,三皇子脸上的笑意敛得一干二净,静默片息,手猛地朝着案桌一挥,将茶杯砸在了地上,“好一个釜底抽薪之计,太子的胆量果然非同寻常,本殿这次还真是有些佩服了他。” “太子?”冯科咋一听到这个名讳,也吓了一跳,“殿下是说刺杀贞安郡主的人是太子?” “除了他还能有谁!”司瑾轩说得笃定,司贞安若真死了他之前做了那么多的谋算皆是白费了,太子得不到的人宁愿毁了也不愿便宜他。 甚至在淀京便动起了手,这份魄力,司瑾轩也预料不到。 “太子...为什么要冒这般大的险?”冯科想不明白,一国郡主被刺杀,无论如何都不是小事,陛下定然会追究此事的,太子就不怕事情败露,惹一身骚吗? “冒险吗?或许有,或许又没有。”司瑾轩提醒道,“别忘了巡抚司现在是谁在管!” “四殿下!”冯科恍然大悟道,“难怪四殿下那般快就赶到了事发现场,旁人都以为是线人报案,四殿下是凑巧去了那边,正巧撞上了贞安郡主被刺杀一事。 实际上,他是去帮太子收尾的。”有四殿下帮忙遮掩,太子又担心事情会被查出来呢? 冯科将事情联串起来,很多地方的巧合就能有个合理的解释了,“那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的筹谋一点点落空么? 司瑾轩眸光闪着寒冰,视线遥望着东宫的方向,“淀京又不只一个巡抚司能办案,走...咱们到大理寺报案去。” “咱们去!”冯科呆住了,殿下莫不是气糊涂了,这不该是定郡王府的人去吗? 司瑾轩撇了冯科一眼,“本殿不亲自去,大理寺未必肯插手此事,况且...定郡王府唯一的主子失踪了,那些个下人能主什么事,去了大理寺也不会搭理。”司瑾轩眼中的算计越发浓郁。 “本殿不仅要去大理寺报案,稍后还得入宫一趟,向父皇请旨,亲自彻查此事,太子这一次别想干干净净脱身。”司瑾轩有的是办法将脏水泼到太子的身上,更何况这还不算脏水。 三皇子行动的同时,太子那边也没闲着。 元定压低着声量朝太子道,“殿下,大致事成了!” “大致?”太子隐约嗅到点什么,转而问道,“我们的人呢?都回来了?” 这话一落,元定僵住了神情,垂着头微摇。 原本胜券在握的太子坐直了身躯,迟疑地道,“全军覆没了?” “嗯!”元定道,“属下去到约定好的联络地方时,他们全都被灭口了,一个不留。” “全死了!”太子心头微跳,那可是府中的精锐死士,为了确保事情万无一失,太子这次可是派二十人出手。 这些人皆是以一敌十的能手,就这么折了,太子心头疼惜得很,“是九皇子的人动的手?”太子能想到反应如此迅速的也唯有司瑾西了。 依着司瑾西对司贞安的在意,留有后人也不稀奇。 “应当是。”元定思及现场的惨状,也不由得心惊,“九殿下许是心头有恨,下手极其重,那些死士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