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坐一骑,策马疾驰。 虞秋烟身上湿透的衣衫紧紧贴着脊背,风从身侧穿过,透骨一般冰冷。 章启伸出一只手将她拔入到披风下,脊背紧紧贴上一阵热源。 她难耐地动了动身子,紧紧抓着章启的手臂,嗓音有些嘶哑:“王爷?” 他回来的时间太巧了,虞秋烟张了张嘴,想问却不知从何开口。 话音卷入冷风中,只听到章启一声驭马声。 他全程疾驰,马匹直接驶至王府。 管家当即出府相迎。 章启翻身下马,将身后的披风解下,墨色的披风从眼前兜头盖下,随即裹住了虞秋烟整个身体。 他一言未发,径直将人从马上抱下来,踏步进了府内。 按在肩膀上的力道有些大,虞秋烟隐约察觉出他的情绪不对,挣扎着动了两下,被他紧紧扣住了双手。 周围有人跟了上来,虞秋烟也不想过于引人注意,继续缩在披风之下当鹌鹑。 王府管家在章启身后眼含担忧:“王爷又连夜赶路了?怎么这样快,今日就到了。老奴听到戚鼎传信准备得实在勿忙……” 章启面色微沉,抱着人一路走入王府后院,踏入到厢房院内才扭头留了一句:“让戚九过来,其余人不必跟着。” 虞秋烟被章启放到了床内。 厢房门“吱呀”一声关上,听到声音虞秋烟方才扒开披风,坐在床边从披风里钻出脑袋,连声问道:“王爷怎么回来了?王爷怎么知道我在那?” 第一句话,她方才就问过了,只是章启没有回答。 这会,她连声问了一串,抬眸,床边的章启静静看过来,唇线拉直。 他像是克制着什么,紧紧拉着虞秋烟手看了又看,甚至将衣领往下拉开,想要检查她身上的情况。 虞秋烟当即抬手制止。 他停住手,手掌往下反握住她的手腕,却毫无退开的征兆,只是偏头撇开视线。 “伤到了吗?”声音竟比她的嗓子还要哑。 “没有——”虞秋烟抬眸的,看向他侧容眼下隐有一片青黑,有些愣住。 “我没受伤……” 章启的手还紧紧抓着她,就像不舍得放手一样。虞秋烟拉了拉他的手,章启反手将人揽入怀中,头枕靠在她的肩上。 虞秋烟隐约感觉他不太对劲,可身上的力道大到她没办法细想,肩头被按得有些发痛。 刚刚火舌扑来那一瞬,她肩膀被碎木砸了一下,想必已经发青了。 她小声地抽气,却不敢喊出声。 章启察觉出她僵直的身子,手缓缓往上,试探性的抚到肩头的部位。 力道很轻,可虞秋烟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转身,想要避开他的触碰。 “别动!”他语气冷沉。 虞秋烟霎时愣住,不敢避让,任由章启掀开了看了一眼后脖颈下的一片肌肤。 脖颈往下的一片肌肤泛起小片的深红。 章启替她合上衣领,回眸却见虞秋烟以扭曲的姿势跪坐在床边,倚靠着他,被他一声轻斥惊得不敢动弹,眼睫闪着看过来,隐有水光。 他缓缓退开身,“我不是怪你。” 见章启面色不对,虞秋烟以为他是担心,当即讲起方才在屋内的情形:“你放心,我没事,身上这点不算什么的。而且我闯出来时,已经将身上用水淋过了夫——” 她语气故作轻松,章启却心头发沉,若是她一招不慎,或是晚了一步,怎么办? 虞秋烟讲了半天,章启视线紧紧锁住她,却一言不发。 “王爷?”她不确定的小声喊了一声。 “你怎么赶回来了?”她问。 她身上衣物被浓烟熏得一块块脏痕,她脸上头发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却还有心思想别的。 看了一会,章启站起了身,沉着一口气:“本王叫戚九来替你更衣,上药。”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虞秋烟觉得他连背影都透着一服“心情不好”的感觉。 尽管他表现得极为温和。 戚九很快进到屋内。 虞秋烟没忍住问戚九:“戚九,你们王爷看起来是不是生气了?” 戚九手下动作顿了片刻,若要她如实回答,那必然是“奴婢不知”,可戚鼎教过她不能这么憨直,会惹主子不快,戚九回想着戚鼎的教导,斟酌着回话道:“小姐认为呢?” 虞秋烟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