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了，眼见有烤好的，从火堆中扒拉出一只，分开一半递给她。

“多谢。”

沈灵萱接过来，用两只袖子捧着半只滚烫的烤红薯，吹了吹，送到嘴边。甜糯糯的口感在舌尖划开，冲淡了刚才的淡淡愁绪，好吃地沈灵萱眯起了眼。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姓陶。”

李靖远抛出一个震撼问题。他还在用那只细棍扒拉着火堆，分剩下的半个烤红薯被他放在了二人中间的柴堆上。

沈灵萱停下了咬红薯的动作，剥开烧焦的番薯皮，神色淡然。

“算是吧。当初在洛阳，我只觉得你家世不一般，出身长安又在洛阳有亲族的世家，没有姓陶的。”她笑了一下，“至于你的真实姓名，直到几天前我才从师兄口中知道。”

在杨府后院遇见他那晚，师兄称他李靖远。

李靖远，陶玄曜。

她不知陶姓出处，但玄曜大概是他的字吧。

“我的确不是陶玄曜，我姓李，李靖远。定北侯李临渊是我的父亲，我母亲姓陶，玄曜是我的字。”

“我的身世你知道，只是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难得李靖远主动坦诚，沈灵萱也就着他的话说起来。

她这般家世的女子，名字大多只有亲近之人才知道。

“灵萱，灵秀的灵，萱草的萱。”

瑾握瑜兮，心若芷萱。

“好名字。”李二赞了一声。

沈将军虽是武将，独生女儿的名字却起的如此清雅，显然是费了心的。

沈灵萱笑笑，只当他是客套，这般夸赞并不放在心上。

宋志平从孙光处过来，看见沈灵萱和将军在一起，两个人围着火堆各自坐在一旁，没有说话，背影却异常和谐。

“将军。”

“嗯。”

宋志平跟李二打完招呼，在二人中间找了块空地坐了，顺手往火堆里添了两块柴。

“小凡，孙大夫说了，让你明日还去他那。”

沈灵萱还在吃番薯，小半张脸都埋到里面了，闻言睁着一双大眼睛冲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李二见她应允地特别爽快，有些好奇：“在车上待着不好吗。为何明日还去？”

京中如她这般的高门女子都是养在闺中很少出门，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去京郊踏青。沈重如今是正三品官职，她是沈府千金，没在闺阁之中学习管家理账就已是匪夷所思了，不远千里来回奔波之后，好容易有歇息的机会，还要去孙光那里当学徒。

沈灵萱咽下嘴里的红薯：“我没事可干，就去帮帮孙大夫。我师……我爹常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多学点东西总没坏处。”

李二：“……”被比自己还小的人教训到了。

不过想起杨诚介的托付，还是提醒她：“在孙光帐下便罢了，莫要让别人看见你。”

她不是在籍的军士，若被有心人看见宣扬出去，终究会有麻烦。

沈灵萱点头，继续开开心心地吃番薯。

李二有点想笑。

她这般没心没肺的样子，倒有像几分李乐清。十几岁的小姑娘都很贪吃，不像在船上的时候，明明那会更小，却还是在江边少年老成地教育他。

篝火堆继续熊熊地燃烧。

沈灵萱和李二谁也没想到，这次的无心之举，后来竟然救了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