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自信很难健□□长,就像是被石头压住的春笋,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享受天光。 她从不在人前示弱,倔强的维护着自尊,因为她不想承认,不想承认自己生活的不好,不想承认谢女士走后,她过的很难,让方丽母女看笑话,让那些亲戚看笑话。 但不知道怎么,今天居然就这么在徐惊昼面前说了出来,好像也没有很羞耻,反而有种卸下重负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徐惊昼真的很好,他总是鼓励她,给了时絮很多自信。 徐惊昼在她旁边坐下,双手交叠,手肘搭在膝盖上,“我明白,我也经历过。” “你也?”时絮扭头看他,突然想起来之前从林千嶂他们那听来的,“你在福利院被欺负了吗?” 她之前看过新闻,有的福利院员工会欺负弱者。 “不是在福利院,进福利院之前,我有养父母,”徐惊昼低着头,看着地面上一片发黄的落叶,“我的养父酗酒,一旦喝醉了就对我棍棒相加,我的养母好赌,赌输了不如意就拿我出气,我身上都不知道打断了多少个衣架,平常的言语辱骂更是数不胜数,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拖油瓶,没有任何的用处。” 时絮的眉头一点点皱起,难以想象,“那时候你多大?他们既然收养你,为什么要虐待你?” “我有记忆以来就过这样的生活,可能是因为他们想要一个儿子传宗接代,可我不是亲儿子,就不用心疼吧。”徐惊昼自嘲的笑笑。 “他们怎么能这样,”时絮猛地站了起来,面上是难以言说的愤怒,“他们在哪里,我去给你报仇。” 有记忆以来,那不就是从小开始吗?一个小孩子啊,他们怎么能下得了手,时絮想想都难受,小徐惊昼怎么这么惨啊,他明明就是徐家的长子,本该是天之骄子的启明星,却阴差阳错有那么悲惨的童年。 这样一想,她遇到的那些事算个屁,根本就不值一提。 徐惊昼抬头拉了时絮一把,“别激动,他们都死了。” “死了?”时絮这才坐了下来,“活该,罪有应得,这样的人死了也要下地狱,怎么死的?” “车祸,两个人都死了,”徐惊昼眼中闪过一抹快意,但很快消散,“之后我就进了福利院,两年间碾转了三个福利院,最终在容市的福利院生活下来。” 谢女士也是死于车祸,时絮神色落寞了几分,“那你在福利院过的怎么样?” 不等徐惊昼回答,时絮又自言自语,“肯定不怎么样吧,我白问了。” “也还好,”徐惊昼轻笑了下,“比起养父母,福利院算是天堂,但福利院孩子很多,尤其是很多特殊孩子,我是个健全人,所以获得的关注比较少,还要帮忙照顾别的孩子,所以就那样吧。” 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回忆的,过去的那些年,除了那一个月是彩色的,其余的全是黑色。 好在,现在已经不是了,徐惊昼回头注视着时絮,眼中翻涌着无人能懂的情绪。 时絮沉浸在为小徐惊昼的心疼中,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时絮:“说起来,我之前认识一个朋友,和你的经历有点像。” 徐惊昼喉头一滞,搭在长椅上的指尖倏地收紧,“哪个朋友?” 时絮摇了摇头,“我不太记得名字了,应该是我外婆家那边的一个邻居,他爸妈对他很不好,总是打他,不给饭吃,有一次他爸妈出门,没给他钥匙,他就蹲在家门口等,那么冷的天,差一点冻死。” “我依稀记得他和我差不多大,可是比我瘦多了,还比我矮,看起来比我小好几岁,特别可怜。” “我们本来约定暑假的时候再见面,可我妈妈发生车祸去世,我外婆也随之病倒,没多久就去世了,时威带我搬家,我再没去过我外婆家,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时絮的语气中满是遗憾,“这几年发生太多事,你今天不说的话,我都忘记了,现在想想也挺对不起他,可能他觉得我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不会的,”徐惊昼嗓音很低,带着几分压抑的哑,眼角染上一抹血丝,抓着长椅的手指极力的克制,指节泛白变青,“他会体谅你。” 时絮弯腰,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捧着脸颊看向远处篮球场上跃动的身影,“我食言在先,他生气也是应该的,但希望他也能绝处逢生,苦尽甘来,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徐惊昼垂眸看着时絮的发梢,舌尖苦的发涩,薄唇抿了又抿,将喉咙口想说的话通通压了回去,轻声问:“成为我这样的人好吗?” “当然啊,徐惊昼,你真的非常厉害,如果我是你,我觉得我根本坚持不下来,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