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笑滞在脸上,她转过身来,一只橘黄色背毛虎斑条纹的肥猫蹲坐在她眼前,铜钱串尾巴左右扫动,又圆又翘的眼睛俏皮地眨着。 不是轩辕十四是谁! 震惊过后,俞唱晚的一颗心像先扔进了醋缸里又放到蜜罐中,最后被砰砰敲响,饱胀饱胀的。 十四后腿一蹬便跃进主人怀里,歪着圆脑袋四处蹭,前爪还似踏步般在俞唱晚胸前软肉上踩,圆滚滚的身子里发出餍足的呼噜声。 “你怎的找到这里来了?”她埋头在它脖颈处猛吸了一口,嗯,还是那股子熟悉的猫味。 肥猫夹着声音喵了好几声,倒真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 却说轩辕十四在小豆苗回到俞家时便发现了不对——他身上没有俞唱晚的味道!这不合常理,二人日日在一处怎么都会沾染上对方的气味。 是以十四跟着小豆苗进城。它先去到杏园凝珠馆,西屋的床还未铺,上面自然没有主人的味道。 它只能继续跟小豆苗在城里四处游走。 当小豆苗蹲到邱岭时,十四在邱岭身上嗅到了俞唱晚的味道,虽然很稀薄,但它很确定——毕竟猫就是靠气味认亲,人也好猫也好,长相能变可气味不会改变。 “你好像瘦了些。”俞唱晚将十四全身撸过一遍后得出结论。 十四腻在主人怀里,打了个呵欠,半合上眼,喵了声——它当然瘦了,城西大街上各种各样的味道交织,它要从中辨认出她的味道可谓用尽了猫力。 俞唱晚问厨房要来肉干喂它,一人一猫就在屋里待了半日,直到青铜送午饭进来,它才一个箭步跳出了屋子。她不好出去找,只能默默等待它,可惜夜深了那肥猫也没回来。 - 距离上次遇到刀疤男又过了两日。 这天傍晚,小豆苗终于再次蹲到了他。 小豆苗这回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将七八个小乞丐叫来守住了药铺的前后门,等人抓完药出来,他们立即分头跟了上去。 所幸这次没再跟丢。 小豆苗看着刀疤男进了一座屋子,猜想是他的住处。 为避免打草惊蛇,他给了小乞丐们银钱便叫他们散了。他自己则在对面巷子的拐角避风处硬生生守了一夜。 直到次日天刚亮,刀疤男终于拎着几服药出了门。 - 轩辕十四轻车熟路地蹿进杏园。 正院里,杨总管道:“院子已经收拾妥帖,您瞧瞧,还有哪里不妥当,老夫立即整改。” 影七笑道:“您老人家办事主子哪有不放心的?眼下这样就很好。” 杨总管笑得见牙不见眼,跟影七寒暄了几句才告退,心中却道:公子年关前才赶回京,还以为不会那么快回来,哪成想才出正月便回来了。 送走杨总管,转身便见到熟悉的圆滚滚身影,影七登时眉开眼笑,走过去欲抱起十四,那肥猫却往旁边躲了几步。 “嘿,小东西,不认得爷了么?这才多久不见你便忘了?来,让爷瞧瞧你的脊梁骨是不是真那么硬?”说着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条肉干。 十四闻到味儿立马凑过去用圆脑袋蹭他的腿,还翻出白绒绒的肚皮给他看。影七哭笑不得,嘴里骂着“见风使舵的坏东西”,却将肉干递了过去。 吃饱喝足的十四伸着长腿歪在猩红绒毛坐垫上“洗澡”。没一会儿便嗅到熟悉的味道在靠近,它放下长腿,起身甩了甩头,眼巴巴地等那人坐下后,旋即爬到了他怀里。 来者轻裘宝带,玉冠束发,正是金相玉质的五公子。怀中一沉,他凤眼微弯,青竹般的手放上了肥猫的圆脑袋,一路抚到尾巴根部。 影七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服气道:“这猫当真是区别对待!属下喂它吃了那么多肉干鱼干,这厮才让属下摸摸脑袋,一抱它便对我龇牙哈气,可是主子一回来,它竟主动献身!”嫌贫爱富、以貌取人的坏东西! 五公子垂头,十四抬头,四目相对。某猫撒娇般地喵了声,某人凤眸里泛起柔光,薄唇高高翘起,敲钟击玉道:“猫会看人。” 影七嘴角抽了抽:“可不是么,谁能比主子美?” 话音甫落入已闪到庭中。他刚站稳,回身一看,果然有一个杯子碎在地上。 啧,亏他跑得快,否则脑袋开花。 还没得意够,便听见主子淡淡的声音飘来:“扫一个月马厩。” 影七:…… 很快,五公子便发现了十四的反常。这猫以前很懂事,从不捣乱。可今日他看书,它就要把爪子伸到书页上,他泡茶它就能将才沏好的茶一爪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