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有趣,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何父王明明不喜欢闫楚禛,还是让他留在朝中的原因了。 “关于这个问题,刚刚我也好奇问了。闫大人说,扔了。”端王简单明了说道。本就是无用的东西,不扔了,简直就是碍眼,最好把那些聒噪的声音一起都去掉。 “那就可惜,内阁学士可是花费了好些心思想准备出来的。”晋王玩昧一笑。闫楚禛会这样,他不出奇,倒是身边的这位弟弟。在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是皇室里面的一个小透明。他有了封号,独属于他的府邸,最重要的是,他站在了朝廷之上,自己的边缘。 封赏仪式的时辰很长,周边的大臣偶尔也会忍不住在评论着今年的新进进士,最为关心的话题,便是这群进士日后到底归属何处。唯有闫楚禛自始至终地安静地站着。栏杆旁,屋檐春雪消融,汇成水滴沿着朱红栏杆而下,浸润着沉睡了一年的春意。再寒冷的冬季已经悄然远去,即便寒意未曾完全褪去,春已经步至身旁。他想起了妻子的那句话,不管是否愿意,春光总会破土而出。他比以往,对今后的时光有了更多的期待。 一场科举,交出的是考卷的答案,更是一种生活的选择。有的人从一而终地选择从安静的老家奔赴而来,即便过程艰险,依旧能朝着心中的目标一步步地前进的。而有的人总在路口徘徊,尝试找寻着自己的方向。 闫家二少爷闫承祥勉强得了一个进士之名,以他的年纪,成绩已经是相当不错,当然这和当年的兄长是无法比的。根据六部讨论的结果,今年所有的进士,都要面临待选。不用于往年,封赏仪式后直接派任。今年新进进士们会留在京中,在六部轮值负责一些简单的工作,观察一段时间后,再来决定他们的去留。花姨娘有点担心二少爷的任职,而林氏则显得难得好心情。闫律祁看着二哥哥的头更加低了,叹了一句,午后便二话不说拉着他跑到了宿石居找闫楚禛去了。 “我又要来打扰大嫂了。” “还好,你这都叫打扰,那阿祁就是翻天了。”闫承祥他们没有在宿石居看到闫楚禛,反而看到了嫂子凌挽馥。宿石居位于闫府北边,位置稍微偏,景色别致清雅。园中引活水为渠,汇聚成小池塘,塘边有蔓藤搭建的小凉棚。凌挽馥见天气放晴,便让人把茶点搬到了凉棚,让他们吃着茶点聊着天等闫楚禛回来,她就在一边翻翻账册。 “大嫂你这是在看什么?”和兄长一样,这些内宅之事,闫承祥是不懂,只是看到凌挽馥翻动极快,看得津津有味,便好奇了起来。 “物资账册,看这个月的采办和领用。其中采办部分要和另外一本账册相对照着看,方可知道这个月府上具体购置了何物,从而推测出花了多少,进项了多少。阿祥你对管账有兴趣?” “没有,只是随口问问。”闫承祥没有想到一本账册,居然也有这么多的学问。“嫂子你真厉害,要是换做我,我可不行。” “这没有什么,不过是术业有专攻。学习的,练习的东西不一样而已。每个人都会有所能,有所为,有所不能,有所不为。” “可是大哥就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很厉害。”闫承祥想起了同僚对他的评价,不如其兄。他没有兄长的聪明能干,更没有弟弟的机灵。他辜负了闫氏这个名字。 闫府孙子辈共有四位少爷,闫律祁和闫继组年纪尚小,对闫楚禛大多停留在畏的程度。闫承祥是二房庶长子,和闫楚禛年纪相对比较接近。他的成长是伴随着闫楚禛名字完成的。他跟着兄长一起在祖父膝下学习,了解到这位不爱言语的兄长才学是多么让人赞叹的光芒。闫楚禛的存在就是那一座遥远不可触及的高峰,他嫡子的身份,过人的才学,坚韧的性子,祖父以及家族的期待,这些都是闫承祥所渴望,又是他终其一生都在追索的。在这样的一座大山身边生活的闫承祥,头要想抬起来,估计都要有点勇气,况且他又不是闫律祁那个没心没肺的。有这样的一个兄长在,都不知是这个二少爷的幸运还是不幸。 “你兄长他,有着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脾气。你要是像他,这个府早就被败光了。” “对,老大就是个怪脾气,坏心眼。二哥你可别像他。”闫律祁很及时拍桌而起,愤愤不平补了一句,凌挽馥很满意他的机灵,即便也有多少他的真心话,作为奖励,凌挽馥推了一碟栗子糕给他。 “阿祥,你不会成为任何人,任何人也不会成为你。你,你兄长,还有阿祁,阿祖,你们都是不同的存在。你所要成为的是一个怎么样的自己,不是像某人的自己。”这才是他们兄长所期望的,他所站立之处,是为家人遮风挡雨,并不是因为他的存在给弟弟们造成过大的心里阴影。要是那样,她家夫君估计要伤心了。 回去后的闫承祥经过了深思,最终还是在他任职安排出来之前,单独找了兄长谈了一夜。他主动提交了请愿书,他想外放任职。 “你想清楚了吗?”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