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腰间系带勒得紧紧的,行走之间便可瞧见那纤细的腰身。眉毛画得又细又弯,唇脂是时下女子最爱的烟罗红,不得不说,花姨娘的保养有度再加上她这身大胆的配色,说她是个二十五六都有人相信。 “听闻少夫人昨日不适,今日特过来探望,不知少夫人的身体好些了没?”见四月扶着凌挽馥进入了花厅,花姨娘含笑站着起来、 花姨娘声音清脆如黄莺,抬头之间,双眸含情,似水温柔,难怪当年闫达只是见了一面,就要为花姨娘赎身。只是可惜,这对凌挽馥来说,毫无用处。这不关乎她是男是女,而是这对凌挽馥来说,太熟悉不过。一颦一笑,都是多年训练揉入骨子里的技能,是女子在这世间谋求生存的一种武器。毫无夸张地说,花姨娘一个小小的举动,凌挽馥都基本上能猜测出她所有的信息,她有所求。 “不过小病,歇上一两日便可,无碍,姨娘有心了。”过门都是客人,礼貌待着总没错。 “少夫人你可要好生注意着,你年纪小不经心。这些小病小痛,年轻时候不注意,日后留下病根就麻烦了。要知道,在这个家里,像我们这样的人,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其他人是不能指望的。” 这话,怎么听起来不中听呢。四月望了望阿兰,又望了望凌挽馥,这两人都没有反应似的。凌挽馥笑着说道:“夫君也常常告诫我要爱惜身子,今日听姨娘一说,想必日后是要多留心些。” “我比少夫人早进府,情况自然比少夫人多了解一些。我们都是可怜人,定然会和少夫人站在一阵线,绝不会让那些人伤害少夫人的。” “姨娘言重了,不过是小事。怎么会有伤害之说。”忠心都表达了,那应该答案也快出来了吧。 “我说的不是少夫人病那么简单。”见凌挽馥一副不明不白的样子,花姨娘着急地解释道,可一看到门口守着丫鬟,未出口的话就又咽了回去,双眸若有意思地望了望凌挽馥。 凌挽馥朝着阿兰点点头,阿兰便寻了个借口带着几个小丫鬟关门出去了。“姨娘有话不妨直说,四月是我的贴身丫鬟,不是外人。” “少夫人进门已经有些日子,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老太太是不怎么管府内之事。二夫人在府上独大,向来看我们这些人不顺眼。先前那些眼线不说,今后还不知会有什么龌龊伎俩。原先我想着只有我一人,为着少爷和小姐,就能忍则忍。可如今不一样了,少夫人进来了,我可算看到了盼头。” “姨娘这话怎么我就更加听不懂了。” “我和少夫人出生相似,乃是命苦之人,更应相互扶持。”花姨娘生有一儿一女,但无奈只是个妾,平日里没少受到正室的为难。花姨娘是认为凌挽馥和自己一样出身风尘之地,如今嫁了闫楚禛,是正室还有诰命。近日来凌挽馥清除宿石居的眼线的事情,更让花姨娘觉得凌挽馥是有手段的。几番试探,凌挽馥都礼貌相待,毫无鄙夷之意,更是让花姨娘认定了自己的念头,便迫不及待地寻来了。 原来是来寻帮手的,想联合她对抗林氏,主意是挺好,心挺大,只是方向有点偏差。她对中馈之事没有多大兴趣,她是这个府上的新人,除非牵扯自身根本之事,不然她一个大房的新媳妇去招惹二房的掌家婶娘,不是闲得慌吗? “四月怎么觉得,姨娘你口中的我们,不那么中听。我家少夫人未出阁前是在经营凤宜阁,是个商人。姨娘是歌姬出身,且是妾,怎么能和少夫人相并称。”花姨娘张口闭口一个“我们”,无非是博取凌挽馥的好感,利用身世一说做文章,求同情,四月不理会,但顺带拉扯上凌挽馥,四月就不依了。 “四月,不得无礼。”凌挽馥和四月从小一起在凤宜阁中长大,见惯了女子因为各种原因,流落风尘。对于这些女子,不管是卖艺还是卖身,凌挽馥和四月都不曾嫌弃。相反的,她们非常不喜欢那些动不动就打着身世可怜,并利用此来做文章的人。这些阁中的女子,她们不偷不抢,不过是在这世间求一条活路。比起那些贪官恶贼好太多了,她们也绝不会如花姨娘这般,把自身的不幸作为武器去换取他人的怜悯。这人,倘若学不会自爱,自重,又谈何要他人去来尊重自己。 “姨娘你说让我和你联手,那我可得到什么?” “少夫人可以取代二夫人。”花姨娘见凌挽馥有兴趣,非常高兴,忙说出了交换的条件。花姨娘自知不可染指中馈,她只求在二房中图个安稳,而这,必须要摆平二夫人林氏。 “如果我说,我没兴趣呢。”凌挽馥无趣地支着脑袋,她无端地多了些事情,花姨娘则躲在后面享好利。亏本生意,她不喜欢。花姨娘在闫达面前,算是受宠的,闫达和林氏也不算恩爱。可尽管如此,林氏在闫府的地位多年不倒,就证明林氏有着花姨娘无法动摇的根本。闫达倘若为了一个妾去动摇林氏的正妻,只会落个宠妾灭妻的骂名。且这个二房老爷,本就不是专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