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虽然府上只有花姨娘的一个妾,但是外室、通房可是一样不少。一时的宠爱是不牢固的,花姨娘没有林家这般的后盾支撑,再过些年月,年老色衰,又怎么能握住争取回来的东西。 “姨娘,我是新嫁的媳妇,对如今家中的一切,我是不太方便懂。但是我觉得有一点是没错的,就是不是自身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压根就不要想,即便挣来,也不能长久。”凌挽馥说的不是不懂,是不方便懂,此时的她不合适。 “少夫人,我做这一切不单纯为了我。我一个人怎么样都无所谓,我是为了二少爷和二小姐。我不能因为我的不堪,就让他们也跟着一辈子不堪。我不敢图个鲤跃龙门,不过是想求个平安,为少爷小姐求个安稳。”就因为身份低微,儿女一辈子都要背负着庶出的身份。林氏明着对庶子庶女还算可以,可背地里怎么样,花姨娘又怎么能不知,岂能不心酸。为了他们,花姨娘是无论如何都想争一争。 风尘女子从良嫁人,个中的苦难是凌挽馥所能明白的。但是也不能让她去忽视个中成败因素。如今的花姨娘,比起林氏有太多不够。“姨娘口口声声说为了少爷和小姐,那姨娘就更应该明白什么才是可盼的。他们是闫家的子孙,再不济,还有闫家,有祖母,有兄长在这支撑着。姨娘要是因为一时冲动,成败不说,伤了情分,那么他们失去的便是整个闫府。姨娘,少爷和小姐是纯良之人。他日少爷能高中入仕这才是姨娘你正经的盼头。” 被拒绝的花姨娘极为不甘心地离开了。走到月亮门前,她还是不愿地回头,希望能盼到凌挽馥能改变主意。无奈看到的不过是院中树影婆娑,就连送她出门阿兰都隐没入其中。 “姨娘她能听明白吗?”即便不明说,阿兰都能感受到花姨娘离开时候的失落。 “这就要看她了。”今日不懂没关系,他日能懂,也是可以的。倘若一辈子都不懂,那就只能她的造化了,怨不了他人。 花姨娘拜访凌挽馥的事情很快就被林氏知道了,林氏不做多话。只是送了一名和花姨娘有几分相似的姑娘给花姨娘。明着是丫鬟,实际上是为闫达准备的。这是给花姨娘的下马威。 中秋将至,凌挽馥也迎来了她的忙碌的时节。给阁中人的红包,节饭的安排,名下的其他的生意往来的客户的拜访送礼,这些她都要一一过目安排 。今年,她又多了一个宿石居。下人的赏钱好办,根据身份来安排就好,剩下就是府上其他一些需要她参与的人情往来。 “四月,四月,这个礼单我已经确认了。你拿给罗叔,让他留意上门的人,和礼品,不要送错了,不要错了时间。” “是。”四月拿起礼单就往后门走,交给了在那等候的凤宜阁的小厮。小厮郑重接过礼单,舒了一口气便赶着马车回去了。这样的情景,让偶然撞见的阿立备感熟悉。自家少爷处理政务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围着一大群人,不管多久都会等候着他的决策,然后如卸下心中大石般领命去干活。这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吩咐完四月,凌挽馥又转身去吩咐阿兰安排宿石居的下人的打赏。听闻了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凌挽馥头也不抬地抽出另外一张纸塞给了对方,“我觉得这个需要一个礼盒。你先在宿石居库房里面找找,没有合适的话,就去找芸娘商量一下,定做一个。让她帮你把关。” 可是那张纸没有被拿走,而是被按了回去,递过来的却是一杯茶水。不同的触感让凌挽馥觉得奇怪,抬起了头。这哪里是四月,是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闫楚禛。 “喝水。”这女人,怎么忙起来比他好厉害,把人都快埋在了算盘和账册里面了,就连吃喝都放凉了,看来午饭都未曾用。 “你回了?”话一出,凌挽馥都笑了,都是什么时候了,不回来才怪。 很想好好训她一顿,可看着她犯傻的样子。闫楚禛是开不了口了。世人皆说,闺阁女子会成为望夫石,凌挽馥也会有,或许在她的账算完了,处理完府上的事之后,再顺便念想一下。堂堂的吏部尚书居然成了末尾的顺便,实在让人挫败。 “开饭了,饿了。”凌挽馥哪里会知道闫楚禛那份挫败感,笑嘻嘻地卖乖挽起闫楚禛的手,相依没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