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挽馥作为凤宜阁的主人,出奇冷静地跪着接了圣旨,还让罗叔准备好了银两打点传旨太监。自那日回来,多日来在她脑海里面回想了好多次的猜测,果然灵验了。她都不知应该说是闫楚禛说话算数,还是自己料事如神。他果然请来了不可抗拒的理由,赐婚。不接便是抗旨,押注就是整个凤宜阁。好大的赌注,凌挽馥暗笑到,估计他请旨赐婚时候,便能预料到,她未赌先输。 “小姐,你真的要嫁给闫大人了吗?”自接了圣旨,凌挽馥不见异常,像往常一样安排着阁中各项事务,让阁中众人一脸的不可思议。比起想不明白,芸娘更多的是担心。她是看着凌挽馥长大的,敬如主人,亲比女儿。闫楚禛她是有接触过的,样貌和才学都是和小姐极为匹配。只是闫楚禛出生名门,如今还官拜吏部尚书,要闫家接受出身小姐这样的出身,是很难的。如今只是不明白小姐是如何想的。 “能有怎么办,那是圣上赐婚,抗旨就是死罪。”嫁给谁,于凌挽馥而言,是没有多大区别的。自知之明,她凌挽馥向来都不缺。她对婚姻似乎没有如一般女子般充满憧憬。她有凤宜阁,如无意外,钱财是不缺的,不需要仰仗夫家。赐婚圣旨下来了,她先前的那些分析,反而更加全面清晰了,再一次认真反思起和闫楚禛的事情。假如非得要嫁,闫楚禛比起那些有的没的好太多了,最起码这个人性格她多少是有把握的,是属于可接受范围的,外加一副好皮相,闫楚禛不见得是一个多坏的选择。至于芸娘的担忧,她不见得有多么严重的事情。她不是一般官家小姐,只要她愿意,没有人是可以欺负到她的。今后的日子,谁说的了,倘若闫楚禛只是一时脑热,日后厌恶了她,她相信不管是她还是闫楚禛都是可以从这一的纠缠中脱身,还彼此自由的,那她到时候不一样可以回到凤宜阁,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如此一番盘算下来,她又何必因一时过不去把自己的命和凤宜阁搭上。 听闻凌挽馥的想法,芸娘放心了不少。凌挽馥的想法是奇异一点,可句句在理,这是她们凤宜阁的小姐,不是非得要遵循一般女子那样生活。 这样的想法不仅是芸娘的,罗伍也是认同的,放下了忧心的两人反而愉悦地筹备起凌挽馥的婚事。其余的人见两位总管对此事没有不满的,便知道此事已经谈妥,不再多问,便一同投入到婚事筹备中去。也是,没有什么事情不是她们家小姐搞不定的。凤宜阁第一次办喜事,还是嫁女儿,自然是让人兴奋。 蒋柏孺来找凌挽馥时,芸娘正拿着准备用来裁制嫁衣红绸和凌挽馥商量着。鲜红的色彩透着光泽和喜庆,红补补地映着凌挽馥的小脸,更显光彩,亮得让蒋柏孺不敢对视。 “柏孺大哥来了。”许久不见蒋柏孺了,凌挽馥心情极为好,安排着四月上茶。 “挽馥你真的准备嫁给闫楚禛?” “是的。” “你是不是害怕赐婚受到牵连,我和伯父商量过了,他定能想出法子来。我们可以商量个法子,你不必委屈下嫁。”蒋柏孺不过出了一趟远门,行程未过半,就收到了妹妹蒋宝茹的信,于是连夜转头一个人赶回来了。 “谢谢大哥你的担心,赐婚的事情,我和芸娘他们已经商量过了,想明白了。我是不会委屈自己的,大哥不必为此担忧。”青龙帮是义父和兄弟们创立的,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和凤宜阁一样,她可以走,但是凤宜阁和青龙帮走不了,断不能因为她的事情连累了大家。 “挽馥,你和他不合适,你有更合适的。”这是他自小就珍爱的姑娘,如今将要披上嫁衣,携手共度余生的却不是自己。念及此,蒋柏孺便是痛心,他为何一直在犹豫,一直想着要顺其自然,悔恨为何他要出这一趟的远门。 倒茶的手一顿,凌挽馥的双眸望着眼前的蒋柏孺。她无亲族,蒋家对她的好,她十分感激,又珍爱这这份家人的情感。长大后,碍于男女有别,她觉察到蒋柏孺对她的情感不太一样了,多了一份有别于兄妹之间的情愫。可是那份家人之情于她而言,太珍贵了,比男女之间的爱更加让她觉得可贵。她接触的人不少,虽未涉及情爱,但她可以十分肯定的是,她视蒋柏孺为兄长,也是仅此而已。 “难不成挽馥你这些年来,都不曾感受到?”蒋柏孺不相信,他们多年来的情感,凌挽馥不可能不知道。然而凌挽馥只是入水一般地看着他,似乎早已预料一般。 是的,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她是如此聪慧的女子。她早就知道了,并且早已在心中理清了一二,所以她才会有意无意地减少到蒋家拜访的次数,甚至曾经多次出言暗示。他一直觉得是她年幼尚未开窍,不懂情感,没关系,他愿意去守护,去包容她,如所有天下间珍爱妻子的丈夫般疼爱她,也愿意为说服母亲去接纳凌挽馥而奔走。可如今如一夜梦醒般,不开窍的一直都是他,所有关于日后的想象,都仅仅是属于他的构想而已。 “你、义父、宝茹于我而言,都是很珍贵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