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的是谁?” “不清楚,锦衣卫的人已经把尸体抬走了,但我们有画像。” “多少具尸体?” “二十三人。皆是被快剑杀死的。” 柳缺心里明了,泸逊的剑,她是见过的。 “回去把那名锦衣卫的画像给我瞧。”他想确定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双像霜一样寂寥的眼睛和那个泪痣,一遍又一遍的灼烧着他的过往。他记得那个时候,见到过一个身穿黑色劲装佩戴绣春刀的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去。 他越想心里戚戚感越发清晰,步子迈得越大:“快回去。” - 泸逊牵着马站在凉亭外十步,静静地看着泸池在亭子里自弈。 “站那么远干什么?”泸池转头看她,温柔道。泸逊就好像沙漠的徒步之人,耗尽力气找不到绿洲,他一开口,绿洲就陡然出现在她面前,有种扑面而来的亲切感。 然而,她想起金蝶,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牵着马走过去。 阳光投射到泸池的侧脸,脸上泛着黄晕的细绒毛晶莹剔透。 “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去。”他的声音犹如春风吹树柳,轻轻拂过。他牵过自己的马与她并肩。 “怎么想起给我传金蝶?”她佯装不在意地试探道:“写信召我回去就好。” 泸池目光暗下去,避开她探究的眼光,踌躇道:“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要你亲自来?”泸逊追问。 “父亲中毒了,对于接下来的安排内部有些分歧。”他面带难色。 “内部什么安排?” “有人要我立刻接任,有人要我把你接回去再行商议之事。”他尴尬地看着她,解释道:“我出来接你只是想你快回去,我收到越露楼的消息了,你在外面的处境很危险。” “抱歉,没有及时去找你。”他满怀歉意地看着泸逊。 “你知道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接手天灯。”她语气坚定。泸池看着她风尘仆仆的面貌,正想伸手给她捋顺额前的碎发,又听她自嘲道:“想让我回去不就是觉得我一个收养的孩子好控制,当个傀儡首领。” “他们想打你的主意还不配,但我以前就说过,你想接受天灯,我可全盘拱手相让。”他还是伸出手拨开了遮挡住她眼睛的碎发。 她复杂地看向他:“哥,只有你合适那个位子。” 泸池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温和地看着她。 日头上移,温度开始攀爬。初春的阳光混杂着冬日未尽的寒气,钻进五脏六腑,带走了郁积的浊气。 两人翻身上马,向天云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