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像针扎一般疼,然而和精神上的痛苦相比,那点疼都不算什么了。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几秒钟,孙明天艰难地坐起来。 “砰!” 门再度被撞开,而几乎同一瞬间,二楼供电系统恢复运转,一幅上了色的画卷徐徐展开,掩蔽着诡计阴谋、世道人心,昭示着,即将来临的那场腥风血雨。 箭在弦上,局已做好,人证物证俱在。 暴风雨要来了。 “欣雨!!!!” 只听邹伍一声怒吼,他冲了进来,眼睛布满可怖的血丝,不可置信地瞪着孙明天:“……是你?” 孙明天跪坐起来,讷讷地说:“邹伍?” 邹伍:“是你!是你杀了欣雨!!!她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你居然杀了她!!!!!!” “不是我!”孙明天失声道。 任凭她再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她明白。 关欣雨被杀之时还停着电,整层楼处在一片黑暗之中,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而她进门后为了找关欣雨还四处翻找一通,此时房间里应该全是她的指纹。 更何况,她身上还沾有关欣雨的血迹。 无论是谁,恐怕都会认为,她是凶手。如果换作孙明天自己来评判,她恐怕也会如此推想。 她撇不干净了。 邹伍将近癫狂:“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你这个魔鬼!!!我杀了你!!!!” 他虽惨白着一张脸,眼中却寒芒大盛,是恨毒了她,竟猛地向她扑了过来—— 电光火石间,她似乎能听懂邹伍心里难以言说的痛苦,心中想,算了。 关欣雨死了,没人救得了她。 算了吧。 她缓缓闭上眼,后颈的巨痛袭来,随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马以钧带着手底下的人赶到225房。 酒店生意冷清,二楼几乎没有其他住客,廊灯昏黄,只亮几盏,使案发现场蒙上一层淡而朦胧的色彩。 尽管有所准备,当马以钧亲眼见到关欣雨的死相时,还是感到一阵心悸。 样貌这么漂亮,正当花季的一个女孩子,身上连中数刀,血迹几乎将她白色的长裙染成暗红色。她原本是美好的,合该有大把光阴挥霍,此时却躺在这间不足十平米的洗手间里,面色青白。 “太残忍了。”一名下属感叹。 马以钧发现洗手间里除了死者之外,还多出了两个人。 他看向靠在墙边的男孩:“你就是报案人?” “是的。”邹伍连忙点头。 “叫什么名字?” “邹伍。” 马以钧目光转向地上躺着的另一个女人,锁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警官,是她杀了欣雨!”邹伍越说越急了,“我进来的时候只有她在这里!我太气了,一冲动就……” 马以钧听明白了。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子,看到朋友惨遭杀害,有怨愤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蹲下来,检查了下那女人的生命体征。 还活着,只不过暂时晕了过去。 “她叫孙明天,”一旁的邹伍主动解释,“我们偶然碰上的,她也是这间宾馆的住客。我本来以为明天姐人挺好的,没想到她居然会杀人。” 马以钧拨开女人散在脸侧的头发,淡淡道:“长得挺漂亮的,可惜了,空有好看的皮囊,却是蛇蝎心肠,干出这种事。” “队长,”下属汇报,“在死者的衣物里找到了她的手机。” “仔细查查,”马以钧当机立断,“其他几个,先把嫌疑人带走,单独关押。” - 张彻回到酒店,正好和马以钧迎面撞上了。 寒风簌簌,他刚从雪山下来,衣服上尽是霜白。这时一干警察浩浩荡荡从电梯里出来,他停在原地,掀起眼皮,伸手去口袋里摸烟。 简单一个动作,像是带着气的,等烟点着了,他往前截住了马以钧的去路:“干什么的?” “这话我还得问你,”马以钧啼笑皆非,“没看我们是警察?来办案的,无关人等赶紧离开。” “办案?”张彻淡淡道,“什么案子?” 马以钧不耐烦:“谋杀案!” “谋杀?”后头的吴问走过来,“谁死了?” 马以钧从邹伍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