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她了呢。” “你没机会了。”张彻淡淡地回道,没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 他用冰爪开道,在峭壁间穿行,腰腹力量发挥到极致,虽说绑着安全绳,脚也踩实了,他半边身子仍然悬空,往下就是几千米的高崖,掉下去如同万丈深渊。 想要得到掌控自然界的快感,必定意味着需要付出一些代价,比如,赌上自己的性命。 想起来以前她也常常担心,会阻拦他说不要去。 如果他不同意,她就会生气。 她气起来眼睛会瞪得很大,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很有意思。但以前他却不喜欢看她生气,总是想各种法子哄她,好像那时候他生怕会分手,对这段感情始终缺乏信心,不是对她,而是对他自己,开始害怕耽误了她,后来害怕自己丧失随时抽身离开的勇气。 天知道,分手这八年,他有多怀念那时候。 - 距离关欣雨发来那条消息已经过了半小时,孙明天还在和邹伍周旋。 “我都说了,我现在需要休息,”她坐在恢复光亮的酒店大堂,有些不耐烦地拒绝了邹伍喝一杯的请求,“我本来就不爱喝酒。” “明天姐,喝一杯,就一杯!”邹伍不知怎么生出这么厚的脸皮,自觉去贩卖机买了两罐听装的青岛啤酒,要和她碰杯。 孙明天很无奈。她这个年纪好像已经不太会应付这种正当年少、活泼好动的弟弟,只好接过冰凉的易拉罐,和邹伍手里的轻轻碰了下,然后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 “可以了吧?”她站起来说,“我先回房了。” 这回邹伍没阻拦她。 孙明天坐电梯到关欣雨房间所在的楼层。电梯门一开,她眼前只有全然黑色的一片。 这层楼,电源还没恢复。 孙明天用手机照明,缓慢摸着黑寻找。最终,她停在了一间房门口。 她仔细查看门牌号——225。 是关欣雨的房间没错。 仁增和张彻这会儿应该还在山上没下来。孙明天倒不担心他们会出事,以吴问的小身板爬不了多高,仁增年轻时候可是加入过登山队的,而张彻,她清楚他的水平,应付吴问绰绰有余。 她各给两人发了条消息报备,而后深吸口气,敲了敲门。 那种不详的预感突兀地又出现了,如细长藤曼缠裹在心间,带着刺的。往常她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绝对不会冒失行动,然而可能因为最后一次见关欣雨时那姑娘脸上出现的破碎表情,她每每想到就如坐针毡,无法坐以待毙。 没人来开门。 孙明天有些急了,握住门把用力往里撞。这一撞竟然还真撞进去了。她回身一看,原来是门没锁。 按理说酒店的房门是自动上锁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门坏了吗?还是因为停电了? 孙明天顾不了那么多,打着手电在房间里四处搜寻。 阳台上没有,床上没有,她连被子都全抖开,床底下也查过一遍,没有发现关欣雨。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在洗手间里。 “欣雨!欣雨!”孙明天快步走过去,嘴上不停地喊着,洗手间门半阖着,看不清里边,她匆忙推门进去,手电筒的薄光上下晃着,随后映在地上的人脸上。 孙明天震惊之下接近失语,只觉情感即将冲破理智,痛苦的叫声从她嗓子里冒出来,惶然间她似乎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脑海中的意识化为朦胧一片。 她晕了过去。 最后的记忆,是她倒在关欣雨浑身是血的尸体上,澄蓝色的外套也沾满鲜红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