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嗯,”孙明天抬头对他笑了,“好啊。” 仁增也笑,也不知是笑什么。 孙明天往回走,离开之前被叫住了。 “等等,这个你拿着。” 她看着缠绕在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条鲜红色的飘带,约五米长。 “雪崩飘带,”仁增解释,“你和邹伍用这个绑着,走路的时候尽量跟着前一个人的脚印走,脚步轻些,万一遇上雪崩就用冰镐稳住。” “好,我知道了,”孙明天催他,“你快去吧,吴问他们走远了。” 仁增还不放心,啰嗦了几句,这才转身往前跑,安全绳在雪地里拖曳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 “明天姐,什么时候才能到啊?”邹伍问。 前方仍是白茫茫一片,好像没有尽头。雪粒糊满了护目镜,一擦满手的雪水。 “怎么过来的,就怎么回去。”孙明天不敢大意,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邹伍落后了,她回头催促邹伍跟上,“走快些。” “明天姐,”风声将邹伍的声音传递过来,“你不怕吗?” “不怕啊。” 没什么好怕的,这条路来时走过,只不过缺了人引领,凭记忆肯定能走到。 接下来的路都比较平坦,孙明天放下戒备,反而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方面。 仔细想想,问过了许向凝,关欣雨和吴问,还没和邹伍单独交谈过。 “你和吴问是怎么认识的?” “嗯?”邹伍乍一听见她的声音,疑惑抬头,随后失笑,“一个社团的,还能怎么认识?” 孙明天静静地看着他,保持倾听的姿态。 邹伍流露出正在回忆中的神情,感叹道:“我那时候刚上大学,吴哥帮了我挺多忙的,我家里条件不怎么样,生活费总是不够用,吴哥就经常给我发红包,也不用还,有一次犯了事儿他还……” 话到这里,邹伍立马止住了。 孙明天追问:“犯了什么事儿?” 邹伍意识到说漏嘴,不肯吱声。 孙明天不死心,又叫他:“邹伍?” “没什么。”邹伍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表情却变得明显不自然了。 孙明天没有打草惊蛇,再走了会儿,她停下来,轻声说:“你看,我们快到了。” 雪的尽头,出现了一片错落有致的建筑群。最中央最醒目的那栋就是“离歌”酒店,此时因为部分楼层还没恢复供电的关系,整间酒店像蒙上一层阴黑的影子,掩埋在大雾中了。 口袋里面在震,有预感似的,她掏出手机。 果然有一条新的消息。 关欣雨:明天姐,能来一下我房间吗? - “还继续往上吗?”张彻抓住冰爪,朝上方喊了声。 吴问没有听他的话,兀自往上爬。 张彻明显感觉到他的步伐轨迹逐渐变得凌乱、毫无章法,也许早就体力不支了。 现在是海拔5500米,约莫再过一个多小时,吴问的体力将会耗尽。他没有带干粮或是营养液,高原反应看起来也很严重,大概率会晕路上。 张彻抱着旁观者的心态,在后头跟着。 他爬山的最高海拔纪录是七千八百五十米,五千多米对他来说算是个起点。 爬山最忌讳的就是逞能,像吴问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做法,很容易就丢了性命。 张彻最终还是决定去拦住这小子。 他动作快,几步追了上去,勾住绑在吴问腰间的安全绳,沉声说:“够了。” 吴问脸色涨得发紫,剧烈地喘着,固执不安地要拿开他的手,奈何力气没他大,几番拉扯之下,他恼火地吼道:“滚开!” “你已经不行了,”张彻平静地叫他的名字,“吴问,别为了一时意气把命都丢了。” 吴问似乎也是真难受,一直在喘,脸色越来越难看。张彻将他的安全绳和自己绑在一起,低头和下方的仁增打了个手势。 仁增回了个手势,和他一起往下爬。 下山途中,吴问有所好转,能自己走了。 张彻将他的安全绳松开,见他拿着冰镐泄愤般地敲碎了一块冰,险些扎到他自己的眼睛。 吴问闭了闭眼,又睁开,抬目朝他微笑:“张哥,你喜欢明天?” 张彻面色淡然,嗯了一声。 “那怎么办呢,”吴问尾音上扬,语调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