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雨身体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我给她叫了送餐，”许向凝说，“别担心，她要真有什么事会发消息给我的，等会儿吃完饭我再去看看她。”

她关心起孙明天的衣服：“明天姐，你要不要去换一身，穿湿衣服会着凉的，而且也不大好看啊。”

许向凝还有一层意思没说出来。

孙明天今天穿的是浅米色的贴身毛衣，水沾上里面的内衣立马透得彻彻底底，偏不巧那还是一件黑色蕾丝的。

邹伍和吴问眼睛都看直了。

仁增皱皱眉，扔了件衣服过来。她勉强挡着。

但这么着也不是回事儿，孙明天本来打算不吃饭，先回去换衣服。

这时，许向凝扯过挂在椅背上的袋子说：“明天姐，穿我的吧，新买的，应该是你的码。”

她态度诚恳，甚至主动走到孙明天身边要带她去换，盛情难却，孙明天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我去换个衣服，很快回来。”她站起来，偏头和仁增说。

又转向另一边，去看张彻。

他垂眼应了一声，孙明天就跟着许向凝走了。

到洗手间，孙明天先进去换衣服，许向凝替她揣着手机。

不出几分钟换完，她拿着原来的旧衣服出去，装进许向凝的袋子里，再度和她道谢。

“谢谢啊。”

“没什么，”许向凝从口袋里摸出她的手机来，“手机还你。”

孙明天接过，点开微信看了看，没人发新消息来。

包括关欣雨。

回到餐厅，吴问吃完饭先走了，邹伍留那儿等女朋友。

许向凝和孙明天说了句再见，朝他奔过去。两人牵着手一道走了。

孙明天有点看不清楚这四个人混乱的关系了。

表面上，许向凝和邹伍是一对，但她在吴问面前却流露出自然的亲昵，已经超越普通朋友之间的界限。

而身为吴问女朋友的关欣雨，却同时被两个男生……

孙明天想不下去了。

她坐回去，吃完最后一点拌面，转过去问仁增：“走么？”

仁增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半晌，笑了笑：“你穿这身衣服很好看。”

许向凝借给她的是一件红色的毛衣，张扬浓烈的颜色，孙明天平时不爱穿。

她还没答，张彻已拽着她的手臂站起来：“别磨蹭。”

态度还是很差，孙明天知道他是装出来的。

她被张彻强行带走了，但仁增一直跟在后面。

他们三人住同一层楼，一块儿上去。电梯里张彻和仁增始终冷着脸，孙明天又成了被夹在中间的那个，主动当起和事佬。

“今天的舒芙蕾还挺好吃。”她选择先和仁增搭话，“甜品也包在套餐里么？”

这间酒店是包早午餐的，但只是普通规格，孙明天以为甜品要另外加价。

“他们搞活动，”仁增揿下上行键，等电梯门合上，才张口回答，“饮料，甜品都不用另外收钱。”

孙明天看着他黝黑平静的侧脸：“你吃饱了吗？看你今天没吃多少。”

“没吃饱，”仁增冷哼，“气饱了。”

孙明天知道仁增在气什么。

仁增不赞成她和张彻复合，不管他有没有立场，就凭张彻推的那一下，仁增就有权提出质疑。

她是否相信自己的判断？

孙明天也不知道。

六楼到了，张彻大步迈出去，没回头看他们一眼。

仁增将孙明天送回房间，看着她进去，门一关，他脸上的笑就这么收了起来。

他用藏文名字，藏语说得比汉文好，熟悉藏区人民的生活方式，却不是典型藏族人的长相。

藏族人鼻骨应该更高，眼窝更深，他看着不像，以前遇到人总会被问，久而久之被问得烦了，总会率先解释一句，他是混两边的。

孙明天倒是不问。

仁增走到张彻的房间，用力地拍门。

他本以为张彻会不欢迎他。人家是刑警，喜欢疑神疑鬼的，怀疑他也正常。仁增没想到，房间里的男人很快就把门打开了，似乎早就在等他。

仁增看了他一眼，反手带上门。

张彻是他最讨厌的那种长相，过分英挺，过分正派，不苟言笑，缺乏亲和力，为人冷漠，甚至对于自己的女人也是如此。

仁增没进去，站在门廊里单刀直入：“你上午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