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彻斜靠着门边的衣柜,单手扶住柜门。 黑衣黑裤,衬衫扣子解开两颗。他穿得单薄,袖子胡乱卷上去,手里举着打火机,低头凑过去点烟。 一点灰色的烟雾冒出,很快弥散。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抬头看向仁增,淡淡道。 “不要装傻,”仁增神色骤然变得极冷,“为什么要推明天,你故意的吧?” “问这干什么?”张彻懒懒道,“我自己的女人,推她还需要理由?” “你是个刑警!”仁增怒斥,“你也是个男人!明天是好姑娘!我不允许你这么对待他!” 昏暗的光线中,张彻半边侧脸隐在阴影里,他唇线平直,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张彻夹着烟,吸了口,呼出烟气,面无表情地说:“这不关你事。” …… 孙明天刚洗完澡,身上的水珠还没擦干,突然停电了。 浴室里一片漆黑,她裹着浴巾徒劳地站了会儿,摸黑穿上内衣和浴袍,跌跌撞撞地跑去床头柜前拿手机。 手机还有电,她想打电话给前台问问怎么回事儿,发现就连信号也被屏蔽了。 她用手电筒照明,走到门边,打开门。 仁增恰好步履匆匆地走出房间,紧盯着她问:“明天,没事儿吧?” 手电筒的光不巧打在他脸上,使他看起来有些吓人。 “我没事,”孙明天说,“怎么突然就停电了?” “不知道,”仁增说,“我下去问问,你回房间待着别动。” 孙明天依照他的话退回房间去,但没关房门。 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一分钟没到,张彻走进来。 黑暗中她看不太清他的脸,手机滑落到膝盖上,自带的手电筒光照在他的鞋上,还是上午那双黑色短靴。 张彻比她先回房,这么久还没换鞋,因为他早就打算过会儿来找她。 果然来了。 孙明天坐着没动。 她举起手机,仰起脸来看他,但他比她想的要高,手电筒的光只照到了他的黑色毛衣,反倒让她自己暴.露在光下,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她脸颊两侧的头发有点湿,眼尾有点红,不是哭过,是她自己用手背擦红的。 她焦虑的时候,喜欢用手背抹眼睛。张彻还记得。 良久,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 “为什么过来?” “找你不行?”他一笑。 她显然不相信,无言半晌,又问:“上午,为什么推我?” 张彻不说话,孙明天等不及了。手电筒光直直地照了过去。他被刺得眯了眯眼。 她听见他说:“你和仁增问了同一个问题。” 嘲讽的语调。 “因为你的行为很反常,”孙明天皱皱眉,“你到底在怀疑什么?就不能告诉我?” 蒙在鼓里还要和他打配合的感觉很不好受。张彻推她那一下控制了力度,不至于让她跌倒。是孙明天自己故意摔下去的。 为了配合他。 张彻态度仍是模棱两可的,反问:“你觉得我还能怀疑什么?” “你在试探仁增!”孙明天目光灼灼的,眼神的温度有些烫。她不是个会说狠话的人,举止永远温柔得体,最肆无忌惮的姿态只会露给他看。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这种奇怪的行为请适可而止!” 这时,电话响了,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仁增”。 孙明天看了一眼张彻。他朝她抬抬下巴:“你接。” 她接了。 “明天,我问过了,这酒店供电系统出了点问题,还在抢修,估计要等到下午才能恢复。信号倒是有了。”仁增说话时气有点喘,应该刚刚跑过。 孙明天和张彻对视一眼。随后她嗯了一声:“行,谢谢你,快回房休息吧。” “你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仁增话语里流露出担忧。 孙明天知道他还介意上午的事,在心疼她。 “知道了。” 电话挂了。 孙明天抬起头来问:“现在能说了吗?” “说什么?” “为什么要试探仁增!”她声音大起来,眼睛是真红了,憋着不哭,眼眶却已经全湿透了,让张彻联想起随时会下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