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一连好几天没睡好的缘故，这晚她睡了特别久。

醒来到上午九点。

工作八年了，除了节假日还没睡到这么晚过。

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有一个未接电话，仁增十分钟前打来的。

孙明天给他拨了回去：“仁增？找我有什么事儿么？刚才在睡觉。”

“猜你也是在睡，”仁增在那头笑，“没什么事儿，找你去吃早饭，我也才起。”

“行啊。”孙明天下了床，走去洗手间，打着哈欠说，“等我五分钟。”

五分钟后，她扣上滑雪服，往兜里揣了个手机就出门了。

打开门，她看见仁增站在明亮开阔的前廊，靠着墙，在和人打电话。

孙明天收好房卡，在边上等着。

隔壁的门忽然开了，她不巧正靠在门板上，身体失去支撑往后倒，被人托了下。

然而还没等她站稳，那人又松手了。

孙明天跌入一个人的怀抱里。

柠檬沐浴露的气味和温暖的触感结合，使人恍然。

孙明天在张彻身上靠了下，立马站直，回身说：“谢谢。”

张彻擦着头发，没说话。

“你刚洗完澡？”孙明天问。

他嗯了一声：“运动完。”

这层楼的尽头就有一个健身房，当刑警的，身材体力保持得好，所以他这些年风吹日晒的，看着却年轻。

仁增打完电话了，走过来说：“张警官，一起去吃早饭啊。”

张彻没什么表情，回去拿了个手机和充电器出来，跟他们并肩走一排。

孙明天被夹在中间，总觉得气氛怪异，识趣地没出声。

下了楼，那四人登山社团还坐着，不过应该吃得差不多了，盘子里挺空的。

孙明天瞥了眼，大早上的邹伍居然在喝酒，手边有三个空酒瓶，醉了七八分，显然不够清醒了。

她让仁增帮忙去拿点吃的，率先坐了过去，仍是只和两个女孩子问好：“欣雨，向凝。”

“明天姐。”许向凝和关欣雨同时说。

孙明天安静地笑笑。

许向凝没有反常，而关欣雨和昨晚相比脸色更差了，一副摇摇欲坠的姿态，似乎蒙受着巨大的苦楚。

从昨天到现在，关欣雨没有联络她。

仁增端着盘子过来，给孙明天装了她爱吃的拌面。他刚坐下，想起没拿孙明天要的咖啡，起身又走了。

“明天姐，”许向凝打趣，“仁增叔对你这么好，不会是喜欢你吧？”

孙明天从来没往这个方向想，讶异抬眼：“怎么会？他比我大了不少。”

“大一点的男人能疼人啊。”许向凝嘟囔。

“不会吧。”

声音传过来，孙明天更惊讶了。她没想到关欣雨会主动加入这种无聊的八卦话题。

关欣雨隔空望过来，友善地对她笑笑：“我还以为张彻哥喜欢明天姐呢。”

许向凝心里有点酸，转头看了看：“张彻哥呢？他为什么不过来一起吃？”

孙明天没去看那个背影，轻声说：“是啊，他……有点闷。”

张彻坐在不远处，隔两张桌子，背对着他们，在低头吃饭。

吃的什么？她猜是三文治配一杯咖啡，上学时他就是这种搭配，雷打不动，经年累月吃同一种食物，不会腻吗？

孙明天收回视线：“不聊他了，我想起来还没加你们微信，要不要加一下，等这次旅行结束还可以约着去别的地方玩。”

四人都没意见，互相加了好友。

孙明天一个一个备注，手机竖起来，在确保没人看到的情况下给关欣雨发了条消息。

—方便单独聊聊吗？

关欣雨仍未回复。

上午还有点时间，孙明天想着不能白来一趟，说要去山坡上滑雪。

仁增听了坚决反对：“你个菜鸟就别瞎逞能了，乖乖地练好动作再上山，不然摔着了没人把你运下来。

“谁要你运了。”孙明天坐大堂里，腿上盖一块毛毯，手里捧着仁增弄来的热饮，不知道怎么做的，有巧克力牛奶的味道，但比那个好喝。

仁增告诉她诀窍：“加了点奶油，融进去，巧克力用的也是最贵的。”

他特意咬重那个“贵”字，得意洋洋的，她觉得好笑：“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都说了，我有一朋友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