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先去买,我到后堂跟伙计们说一声。”海颜站起身来,透着一股子哀凉的心,难过极了。 她虽不知道杨睦山想要做什么,但杨睦山对自己这般撒谎,恐怕……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海颜走到后堂,立即喊来容隐:“随我回府一趟,前后带一些个人随同保护。” 容隐一惊:“小姐,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不知道,只是猜测的。你再安排几个人跟着杨睦山,切莫打草惊蛇。如果没什么异样便罢了,若是有什么蹊跷之事,立即来告诉我。” “是!” 吩咐完之后,海颜又回到大堂,这时,杨睦山已经离开了。她望着刚才两人坐过的桌椅,一时间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忽而想起前世,想起沈叹把那两口血淋淋的大箱子给自己看的画面。 或许,前世的沈叹,是知道一些什么的吧? 但让海颜有些惊讶的是,她顺顺利利地回了府中,也顺顺利利地将那本书拿给了杨睦山。 这期间,并没有发生任何蹊跷之事。 直到傍晚,她开始在锦玉楼里为大家施晚粥的时候,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异样。 莫非,我真的是想多了? 念头刚这么闪过,前方排队领粥的队伍里,就走出一个身着玄色锦衣的男子。 海颜抬头一望,刚想说粥只能施给穷苦百姓,其他人没办法安排。可这话刚涌到口边,却看见这玄色锦衣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司马承。 海颜讶异地看着他:“燕王殿下!” 司马承笑得云淡风轻:“海家的二小姐在锦玉楼门前亲自施粥,这还真是件奇事。若不是我那个刚刚回家的七弟告诉我,我还不信呢!” 海颜将手中的木勺递给一旁的伙计,便领着司马承走向宽敞的锦玉楼大堂。 由于锦玉楼在施粥,大堂内这段时间竟然人满为患,不论早晚,来用膳的人似是比原先更要多上几分。 海颜便打算带着司马承去二楼雅间,谁知,司马承刚走近她,两人不过三五步远的距离,便让海颜一下子闻到了司马承身上的味道。 她恐慌地后退了一步。 嗅感恢复了,虽还不如原先那般灵敏,但司马承身上沾染了杨睦山身上的书墨气味,却是怎么都逃不过海颜的嗅感。 杨睦山身上的书墨香气不同于其他书斋里的,而是因凌川书院的院子中,有一颗百年银杏树,因而显得这座书院的书墨香气,有了一股子独特的味道。 海颜再怎么嗅感不如往常,也是瞒不过她的。 所以,司马承和杨睦山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司马承又打算对自己动什么歪脑筋? 海颜这般想着,脚步却没有半分停留,本是想带着司马承去二楼雅间,却在此时,她换了个主意,依然走向大堂内的一个空余的饭桌,让司马承入座。 司马承一愣,旋即,他哑然失笑了起来:“弟妹,你便是这般招待我的?” 海颜浅笑一分:“最近战事太紧,来锦玉楼里吃饭的客人又太多,雅间早已满了。燕王殿下想吃点儿什么?” 司马承想了想,也不再做多余的口舌,他笑道:“其实,我今儿来看你,也不是为了锦玉楼的一口吃的。” 海颜给他倒了一杯茶,问:“是有什么事儿吗?” “哎,”司马承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你是否听说了这段时间宫里发生的事儿。” 海颜微怔,坐了下来,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司马承,说:“不知道。” 司马承探过头来,故意压低了声音,半是遮掩,半是真相地说:“我那个六弟好像出了点事儿,我的爹爹也是生死未卜。里头的所有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外面的人一概不知,就连我爹爹最为信任的杜云沉,也递上了辞呈……” 海颜眨了眨眼睛,本想问一声杜云沉的辞呈,可话到嘴边又觉得,真正的大事儿是皇上和司马经年的事,若是绕过他俩,直接问杜云沉,反倒让人起疑。 于是,她一脸惊讶道:“怎么发生了这样多的事儿?那你爹爹……现在怎样了?” 司马承摇了摇头,说:“不知,七弟每天忙得跟什么似的,天天在城外打仗,我虽武功还不错,但那些个大场面,我心里没底儿,就没去外面。” 海颜的手中依然握着茶壶,顿时发现了司马承的话中漏洞。若是司马承与沈叹之间并无交集,那他刚才为何说,自己在这里施粥是沈叹说的? 大病之后,海颜变得谨慎了许多。沈叹在前头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