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听不懂?你让人在赌坊劫了晏之,把人捆到邵家来,你跟我说你听不懂?前门楼子的伙计可说了,人就是往你家这边来的。” 邵月如闻言眉目一动,她知道江晏之刚才为何会破口大骂了,八成是陆莞找的人办错事了。 但事到如今,她只能故作不知道:“想是吴公子误会了,月如在家为母亲侍疾,已许久不曾出门,众人皆可作证,并不曾见过江公子,江公子也并未到府上做过客。” 正这时,外头有人一阵猛拍门,叫唤道:“开门!邵月如,你给我开门!” 江晏之窝了一肚子火,他只是赌个钱而已,就被人套着麻袋掳过来,这口气不出,他就不叫江晏之! 今儿是牛鬼蛇神来也别想拦他算账! “邵月如,你开门啊?” “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掳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这阵仗,周围聚拢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江晏之抬起脚就要踹门,他铆足了力气一脚朝门上踢去。 一直关着的门忽然打开,他全身力气没了着力点,一个趔趄扑进邵家门里,直直扑在邵月如脚下。 入眼一双浅粉色绣着鱼戏莲花的绣鞋,往上是一袭嫩芽黄的袄裙,柳条春绿的衣衫,在往上便是光洁的下巴,两颊含着李子一样微微鼓着,一张巴掌大的鹅蛋脸描出两弯柳叶眉,眉下一双清莹杏眼含着嗔怒之意,还有几分未长开的稚气。 邵月如立在院中,乍见江晏之的丑态也没消了心头的气。 她方才可是听得明白,江晏之在门外高声大气侮她名讳,哪个姑娘家受得了这样的话。 她强忍着气,冷着声音问:“江大公子这是作何?扑到我邵家门前行此大礼,不知我邵家院里哪个是你祖宗?” 江晏之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尘,心里骂这丫头牙尖嘴利。 他随手夺过护卫手上的棍子撑在胳膊肘上,整个人倚在棍子上——腿好像摔断了,好疼。 他有张好脸。 穿红戴绿花枝招展,这样懒懒散散将一身力气压在棍子上,还能有几分说不出的妖艳。 邵月如曾路过红袖招,那儿的姑娘招揽客人就是这幅模样,柔弱无骨歪着身子。 但江晏之做出来就,没有风尘气,就是纨绔、轻佻、浪荡,还有些许优雅? 吴长生见到江晏之,忙跑过来关切地问:“晏之,你没事吧?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生怕你失身于此,赶紧带了人来救你。”吴长生看到江晏之完好无损,差点激动得哭出来,他一路上生怕找到江晏之的时候他被□□得衣不蔽体,还特意让人把大门关上。 “失失、失什么身,你起开,别胡说八道,哭哭啼啼像什么样。” 吴长生被江晏之推开,还有几分委屈,本来就是嘛,他守他的童子功跟他性命一样重要,要为他未来的夫人守身如玉,他不喜欢邵月如,作为兄弟怎么着也得救他,万一他失了贞洁想不开,江家祖母可怎么受得了。 江晏之被吴长生这么一说,一肚子火气简直没处发,恨了邵月如一眼,拎着吴长生道:“你在这儿做什么,你娘喊你回家吃饭。” 外头看热闹的人见江大公子杵着一根棍子出来,走得不像刚才那般利索,还有人疑心他是不是在里面被打了。 邵月如见到外面一众看热闹的人,又想起江晏之刚才凭空的诬陷,就这么放走了,只怕不好善果,邵月如叫住他:“江公子。” 江晏之回头,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尽管眼睛里还有怒气。 邵月如上前两步,做出坦然又委屈的样子,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道:“月如不知何处得罪江公子,竟惹江公子这样纡尊降贵上门诋毁,我父虽官职低微不比江大人位高权重,可我邵家也是清白人家,江公子大张旗鼓带着人闯进邵家,又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还请江公子给句解释。”说着还恰到好处的落下几滴泪。 但她这眼泪落到别人眼里,就是江晏之仗势欺人,邵家好歹也是官家,他江大公子平日胡来也就罢了,如今都欺负到人家家里来了,不怨江大人整日提剑追着砍,确实是过分了。 江晏之听到旁边看热闹的人嘀嘀咕咕开始指指点点,火气蹭地窜上来。 她可真会做戏!刚才还让人掳他,现在装可怜给谁看呢? 江晏之深吸一口气,忍着火气,挤出一个温柔缱绻的笑来,强作忧愁讥讽她:“好妹妹,我哪里舍得欺负你,哥哥我疼你爱你还来不及。听说你掳了长生进府,哥哥心里醋得慌,吃了两盏酒,念你念得心口疼,这才失了分寸闹得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