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的?”与公爵夫人卢多维卡相比,马克斯公爵对此倒是十分淡定,“苏菲她不愿意,拒绝菲利普不就行了。” “马克斯,你总是这样纵容她!”卢多维卡嗔怪地捶了丈夫的肩膀。 马克斯公爵爽朗地一笑:“我们的女儿,自然值得最好的。” “唉,苏菲她这样挑剔,我真担心——” “苏菲总会找到一个优秀的男人,”马克斯公爵拉过妻子的手,安慰地拍了拍,“就像茜茜和内奈一样。” “爸爸,谢谢你!” 得知父亲替她回绝了符腾堡公爵菲利普,苏菲感激地扑进马克斯公爵怀里,吻了吻他的面颊。 “我只希望你幸福,苏菲。” “我会的,爸爸。”她笑着,从父亲的怀抱中抬起头。马克斯公爵已经换上了一身骑马装,一手挎着□□,一手牵着缰绳,“你今天要去打猎吗,爸爸?” “是,不过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陪你去!” “哈哈,还是算了吧。你在的时候,我几乎都无法开枪。苏菲,你跟茜茜都一样——”马克斯公爵微笑着摇了摇头。他对女儿们的小伎俩颇为无奈,想到彼时还在自己身旁撒娇的女儿如今已经远在维也纳,成为了整个欧洲最大的帝国的皇后;而就连最小的女儿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到了十八岁,眼看着就要订婚,离开他,离开家,不舍之中又增添了几分伤感。 他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要知道,一个好猎手可从来不会让猎物溜走。行啦,我的姑娘,”他亲昵地拍拍女儿的肩膀,“别担心,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吧。” 就在这一天下午,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再次来到帕森霍芬拜访苏菲。 这些日子以来,苏菲和路德维希的关系愈发亲密。苏菲开始把他当做一个朋友,一个可以探讨除了婚姻之外所有事情的朋友。他们的爱好如此相似——建筑,音乐,海涅的诗作。 “还记得上次你跟我说,要在慕尼黑王宫的屋顶上建造一个有彩虹和月光环绕的冬季花园吗?我想到了!你看——”苏菲说着,将一幅画好的设计稿展开。 “屋顶从南到北倾斜,朝南的一侧大面积的玻璃可以使阳光射入,而北边低矮的窗户可以阻挡寒冷的冬季风。内侧的玻璃和外侧的玻璃形成了一个热缓冲带,用来保证屋子里温度的相对恒定。外侧的玻璃要高于内侧——冬天时可以获取最大限度的光照,夏天则能够阻挡太阳的直射。可以卷起的遮光屏用来控制春秋季节阳光的摄入量,隔热毯可以在冬季的夜晚用来保温。屋檐伸出的部分取决于太阳的高度——通常情况下,夏天时阳光照射的角度会比冬天高47度。 “屋面用钢筋和混凝土做成圆顶薄壳——只要将一部分玻璃制成三棱镜,在有阳光的日子里就能看到彩虹!还有这里——这儿可以建造一个人工湖,60英尺长,30英尺宽,不但可以作为装饰,还能增加整个花园的热质量——” “还有天鹅!” 路德维希打断苏菲的话。他将设计图纸攥到手中,在屋子里激动地来回走着,“湖面上会有一群美丽的天鹅!哦,再加上一个独木舟——最好的演员将会乘着独木舟在水上演唱瓦格纳的咏叹调!还有这儿——我要在这里绘制一幅喜马拉雅山脉的全景画!一个瀑布飞溅过岩洞,一个小亭子,还有棕榈树——哦,苏菲,这一切简直太棒了!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 “可惜的是,我现在没时间了。” 苏菲放下手中把玩的笔,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必须得走了。” “去哪儿?” “舞会。”苏菲回答,“你知道的。” “忘了那些令人生厌的舞会吧,苏菲,我们可以一起去骑马——” “我可不是国王。有些时候,你必须得做你不喜欢的事情。而且事实上,我并不讨厌这次舞会——我可以见到一个久未谋面的老朋友。” 悬挂在穹顶的水晶灯,高脚玻璃杯中的红酒,身着华美衣裙在大厅中穿梭的人影……舞会总是相似的,无论是在伦敦,巴黎,维也纳,还是慕尼黑。 坐在角落里沙发上的女子一身玫红色的衣裙,宛若盛放的玫瑰一般耀眼。她手腕轻抖,丝绸的扇面唰啦一声打开。 “你不觉得,”她偏过头,对身旁的女伴轻笑:“我越来越有淑女风范了吗?” 女伴忍不住莞尔:“苏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用扇子遮住脸打呵欠。” “这可不能怪我。”被拆穿的苏菲没有丝毫尴尬,收起扇子,说:“很显然,这里的空气缺乏流通,二氧化碳浓度远远超过了正常标准,所以,每个打呵欠的人都不应当被看做失礼,因为他们确实有一个很好的理由。”
希望与抗争(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