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对这种舞会缺乏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看起来,你似乎对符腾堡公爵也缺乏兴趣。” “我很抱歉,马蒂尔德。”苏菲偏过头,看着女伴的眼睛,“我不知道他会向你的姐姐求婚——” 马蒂尔德的母亲希尔德加特公主在1864年去世,她的姐姐玛利亚•特蕾莎女大公,几乎成了马蒂尔德痛苦中唯一的支撑。她们的父亲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性情严厉,并不是一个容易亲近的人——即使他很爱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们。 “不,苏菲,你不用觉得抱歉。事实上,玛利亚对这门婚事很满意——符腾堡公爵实在是个出色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完美的结婚人选:才华出众,相貌英俊,性情温和。” “这也正是我所听到的。很高兴玛利亚找到了这样一位丈夫,记得向她转达我的祝福。” “你听起来一点都不觉得可惜。”马蒂尔德敏锐地指出。 “我为什么要觉得可惜?”苏菲有点奇怪地反问,“我又不喜欢他。而且,我并不想结婚——至少,现在不想。” “穿着如此引人注目的裙子来参加舞会却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令人忍不住怀疑你的诚实。” “没办法,”苏菲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婚姻问题上不能依从母亲的意见,在诸如裙子的选择这样的小事上,总要做一点妥协。” “说真的,苏菲,你完全感觉不到那些表面上不动声色的绅士们的视线吗?”马蒂尔德顿了顿,看着身旁认识了十几年,彼此之间早已熟悉非常的朋友,揶揄地说,“还是,你很享受这样的关注?” “想要不受影响其实很简单,”苏菲漫不经心地回答,“只要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就行了——比如现在,我最关心是,怎么能在不让母亲发觉的情况下溜出去。”她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生动起来,“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溜出美泉宫的事吗?我真不敢相信,苏菲姨妈竟然一次也没有发现!” “哈哈。”马蒂尔德弯了眼睛,轻声笑起来,“还不幸地碰到了V先生!” 她口中的“V先生”,显然是指苏菲皇太后最小的儿子,路德维希•维克托。 “我不敢相信的是,他竟然向你求了婚!不,苏菲,别用这种目光看我——”马蒂尔德眨了眨眼睛,轻声说,“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秘密。” “准确地说,求婚的不是V先生,而是他的母亲。”苏菲自嘲地扯出一个笑,“真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跟这种人联系在一起?” “我不得不提醒你,符腾堡公爵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丈夫人选。要听忠告吗,” 马蒂尔德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错过了一次,不要错过第二次。” 苏菲顺着女伴的目光望去,对上了一双在水晶灯下闪着亮光的褐色眼眸——那双眸子的主人,是法国的阿朗松公爵。 她冷不防地吓了一跳。端着酒杯的手抖了抖,虽然很轻,但还是被站在不远处的绅士捕捉到了——费迪南看着微微晃动的酒液,浅浅地抿了抿唇角。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出意外地走上前,弯下腰,伸出右手,“我希望可以邀请这位小姐跳一支舞。” 苏菲仅仅犹豫了一秒钟——如果不是比那更短的话——就把手放入了费迪南的手中。 严格来说,她自从离开加埃塔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前的人——四年时间,他早已从一个少年长成一个男人。 可惜还是一样的傲慢和自负。 苏菲默默地想,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也许只是她自己的偏见而已。 “我猜,你现在一定在心里暗暗地说我的坏话。” 苏菲蓦然一惊,脚下的舞步乍然错乱,于是男人崭新的皮鞋不幸成了牺牲品。 “这又算什么?”费迪南轻笑,带着几分嘲弄说道,“我以为,你已经过了小女孩恶作剧的年纪了。” 他还记得以前的事! 苏菲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在心里又加上一条“小心眼”的评价。 “听说你拒绝了菲利普的求婚。” 菲利普是符腾堡公爵的名字——只有关系亲近的人才会这样称呼他。 “你听谁说的?”苏菲正在走神,听到这句话便下意识地反问。看到费迪南嘴角微小的弧度,她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秘密,马蒂尔德刚刚才教导过她——更何况,是贵族之间。 “我以为这并不是什么新闻。”苏菲装作平静地说,弯出一个自认为最优雅得
希望与抗争(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