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她是在床上醒来的,然而文思学已经离开了。折腾了一天,她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于是便爬下床,看铁门外有没有什么吃的。

从前她吃仆人的剩饭剩菜,状况都改变在自从文思学来了之后。看他对高塔里人的好奇劲儿,这帮见风使舵的人便知道,就算是当畜牲养,那也是文少爷的畜牲。

仆人们再不好拿脏兮兮的饭菜出现在他面前,于是便把杳兰的饭菜改成了蒸得软糯的米饭,配青菜或者咸菜。不管怎么说,看起来至少是干净了。

她和往常一样,直接用手抓起米饭慢慢地吃,侧靠着铁门,眼睛向外望着。尽管挨了打,但她还是想那个人,他有和自己相反的声音,相反的身体,相反的气味。

如果他能够不离开该多好,和自己一直在这里该多好。

迷惘的,她又扭过头去看自己的小屋,都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东西,但有种不清晰的感觉,这是让她觉得,那个人不会待在这里的原因。

后来杳兰想,文思学是干净的、精致的、香气扑鼻的,每每他出现,无论是在什么地方,从来都声势浩大。而自己居住了十几年的这间屋子,肮脏,混乱,臭气熏天,是与文、林两家天上地下的生活,说是垃圾堆也不为过。让温柔富贵乡里长大的文少爷,在这间破屋子里陪自己蜗居三年,可真是够难为他的。

在她睡着的时候,文思学就把她的头发梳通顺了,不过因为发质细软,又缺乏营养而变得毛燥,即使梳好后也是杂乱的。但在肮脏环境中长大的她看来,自己的头发是第一次这样漂亮。

像偶然停驻在窗户边的鸟儿的羽毛那样柔顺漂亮。

同时她敏锐地发现,头发上好像还沾了一点儿那个人身上好闻的气息。于是她小心地把头发拢到胸前,学着那个人白天的模样,将手掌从头发上轻轻柔柔地滑过。

有了头稍微干净的头发,她就与有荣焉,认为自己也是干净的了,就突然不想回到床上了。所以她踉跄起身,把灰扑扑的被子从床上扯下来,拖到铁门旁边背风的墙角,又抖了抖,才靠着冷冰冰的墙用它裹住自己,睁着眼睛等待天亮。

文思学刻意晾了她一天,才在第三天的晚上,等仆人们送过饭后悠悠前来。

他弯腰打开门锁时,才发现她裹着被子坐在墙角,浑身上下只露出个脑袋和头发。文思学看得脑袋一疼,那个小屋里的一切东西都是脏兮兮的,尤其是那床被子,更是臭得早该换了。他向来不触碰她的床,就是为了避免味道,结果今天还被她全身都埋进去裹着。

她一身味道不说,还会染得自己身上都是。

他下次来要记得带床新被子给她。

她不知道过去了几天,只知道自己等了好久,看到他出现时便要啊啊地叫,却被文思学在她开口前及时地捂上嘴巴。

他目光如炬,烧得她害怕。他的声音很小:“不许动。”

于是她便停住了。

“很好。”

铁门在黑暗中发出吱呀的刺耳响声,而她只顾着被文思学从被子里拽出来,搂进怀里欢快地拱。文思学靠在墙上,尽力想屏住呼吸,却坚持不了多久,只能仰着头叹息,半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才低头托起她的脸。

她又闻到了那股香气,只不过这次不需要她凑近,文思学已经用信息素包裹她全身了。

一是为了能让自己在这个环境里稍微感到好受点儿,二是因为她身为3s级oa,腺体应该早就发育成熟了,即使过去营养不良,也没理由都十五岁了,还是没有信息素。

“闻到了吗?”

她无法在语言上做出回应,但是不会隐藏情绪,所有感觉都写在脸上,眼睛微眯,苍白的脸上渐渐染上红晕,身子随着气味的引诱,一再向前伸展探寻。于是文思学轻易便确定了,她能闻到自己的信息素,而且还很喜欢。

是对从没见过的事物的喜欢,就和热衷于靠进他一样。

她把脸埋进他的衣服,急促地吸食。文思学见状,忍不住开怀地笑,同时释放更多信息素施加在她身上,揉着她后脑勺的头发,问:“你很喜欢啊?”

能闻到就说明她在发育,只是有点儿慢。可文思学觉得在外界干预她发育完成之前,让她学会说话是件更重要的事。

真是可笑。

文思学在校时担任学生会主席的职务,同时也是班长,他平时表现得和蔼可亲乐于助人,所以要教的事实在不少,或是工作任务或是科目学习,也许敲打过别人纠正一些话术,但从来没给谁教过一二三四的念法。

他停止释放信息素,将人从怀里拉起来扶正坐稳,决定今天先教个简单基础的。

文思学一手捏着她的胳膊,一手指着自己,口中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