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1 / 3)

宁玉和齐宜君别的不敢说,冲着齐原那张脸就心生爱慕的人不知有多少,可是裴子玉竟然丝毫不动心?再说这煊赫的国公府,裴子玉竟然也不在意,大喇喇就把管家权分了,还实行了轮管制。

裴子玉过门之后,对上孝顺长辈,从不忤逆,又友爱连襟,不拘什么事,只要他能帮忙的他都会帮忙。

不论他们这些兄弟如何,裴子玉尽到了一个姐夫该尽的责任,费心的教着他们。

可是齐宜君和宁玉见了这样的裴子玉,都替他委屈。

可裴子玉真不觉得委屈吗?

裴子玉轻笑一声,“这有什么委屈的。”

齐宜君不解的看着裴子玉,“这就是天大的委屈。”

裴子玉摇了摇头,说道:“只有你自己给自己的委屈才是天大的委屈。”

宁玉似有所懂,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裴子玉说道:“虽然我们拘于一方庭院,可是我们的人生并不是只能数着日子等妻主的,我们还能做更多的事。”

“就像宁弟弟,喜欢作诗,就去作诗。”

“六弟弟喜欢写字,那就去写字。”

“除了这些,你们还可以读书、弹琴、下棋……”

裴子玉无声的笑了笑,“还有每天的运动锻炼,看账本,管理自己的产业……”

“再不济,学着自己庖厨、种植,总不至于饿死……”

“若是你们将自己局限在一座小小的围城里,只是感动了自己,那才是天大的委屈,而且这个委屈还是你们自己给自己的。”

今天的裴子玉很不一样,除了提到齐原,他笑了很多次,他说的那些明明是常做的事情,可是从裴子玉嘴里说出来,却是美好的明天。

宁玉和齐宜君这两个哥儿不是愚笨的人,一点即通,可是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们,嫁人之后他们也能自主自己的时间。

裴子玉最后说道:“学无止境,不拘什么知识,只要有用,多学些总是好的。”

每每说到国法家规,可是单单一本家规是不够的,看来还需送每一个弟弟一本律法。

这么一想,裴子玉愉快的决定了齐宜君等人未来学习的方向。

这天,月季沉着脸回到了见微院。

裴子玉正在分点心,见状,便让小厮们拿着点心出去了。

月季走到裴子玉身边,似有千言万语,却是无从说起。

裴子玉心里一慌,问道:“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月季摇了摇头,裴家外面还是被御林军围着,但是也没什么异变。

“那是怎么了?”

月季咬了咬牙,说道:“哥儿,李娘子血书长安宫了。”

裴子玉手抖了一下,“你说什么?”

长安宫,那是先帝的潜邸,后来成了祭祀的场所,每年皇帝都会在长安宫祭祀先人。

月季说道:“满京城的学女不知抓了多少,今年的考官至今还被留在贡院,昨儿又有一些学女疯了。未时时分,李娘子在长安宫为天下学女血书喊冤,已经被带进宫了。”

裴子玉四肢有些凉,完全无法思考。

李素……

李素血书长安宫一事引起惊涛骇浪,京城压抑的氛围变了。

国公府里的众人见到裴子玉都不免多看他几眼,但见裴子玉还是那一张冷脸,心里不知说了多少裴子玉冷心冷情的话,前未婚妻做了这样胆大包天的事,竟然毫不关心、漠然以待。

也姜看着失神的裴子玉,轻轻说道:“少君,你看这个颜色怎么样?”

也姜正在给裴子玉做衣裳,裴子玉回神,看着那月色丝线,点了点头。

也姜见状,说道:“少君,我前日见张公子似乎身体不适。”

裴子玉没注意听这句话,心里还在想着事。

也姜无奈,索性便把话说开了,“张公子有身孕了。”

裴子玉手一抖,手里的道德经掉在地上。

裴子玉立即环视四周,屋内只有他、也姜、芙蓉三人,也姜这话说得小声,应当是没有其他人听到了。

芙蓉已是控制不住神态,用尽了全身力气,轻轻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也姜苦笑一声,说道:“奴怎敢妄言,若非把到了张公子的脉,奴也不敢这么说。”

齐原还真是大胆,这个节骨眼,弄出个私生女来。张馥兰虽然是商人之子,可是他的父亲是宗室出子,这样的身份注定了张馥兰决不能作出未婚先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