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裴子玉在齐家又能如何呢?别看他有管家权,旬阳帝卿、齐老太君、齐大主君、齐二主君等人也不曾下死手的为难他,可他又能做到什么? 齐家的问题已经是摆在了明面上,只看齐国公是如何想的了。 说句不敬的话,便是齐老太君如今身体安康,将众多女孙拢在了一起,也挡不住利益的侵蚀。 齐老太君想着,聚合一族之力,延绵齐氏一族的荣耀。 齐大主君想着自己作为嫡系,自当享受旁系的供奉和奉承。 齐二主君想着,同为旁系,齐国公有的,他家也不能少。 旬阳帝卿冷眼瞧着这些魑魅魍魉,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能不能如愿! 齐家起势不过这二三十年,比起那些百年豪族,自然算得上是一个简单的家族。 若是齐国公壮士断腕,及早分家,请封齐原的世女之位,齐家的荣耀说不定还能延续一二。 或许……谁也没想到,齐原是个疯魔的吧,要拉着整个齐家下地狱! 国公府里的众人还只想着眼前的这些利益,却不知,齐原已经断了齐国公府的生路。 至于现在人人巴结看好的五小姐齐娇和六小姐齐妫,又能得意多久呢?就算齐原不放过她们,以她们的那番心性学识,真能考中进士? 裴子玉嫁进齐家的时间不短了,足够对齐家的每一个人有了个初步认识。 齐家能在科举上有所进益的人,那只可能是齐钰、齐锦和齐原。可如今齐钰已经半疯不疯了,齐锦还在大狱里,齐原对自己只怕更狠,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涉足科举了! 齐链贪恋美色,于读书一道不上心,更是受不得苦,成婚后就管着家里的一些事务,越发不爱读书了,每次科考下场不过是去考场里睡一觉罢了。 而齐娇和齐妫自小活在虚幻的梦境中,总是觉得齐国公的爵位总有一天会落在她们头上,心安理得摆烂,花钱如流水,最爱出去吃酒应酬。 裴子玉一直怀疑,旬阳帝卿是故意的,这国公府里的众人,要钱给钱,要物给物,众人早已养出一身富贵脾性。 若是有一天,这座花团锦绣的国公府塌了…… 裴子玉站在窗前,宁玉正在和齐宜君写字,见状,便放下笔,走了上来,“四姐夫,在看什么?” 裴子玉淡淡说道:“春光甚好,宁弟弟院中十分雅致。” 宁玉掩唇一笑,说道:“我这的景可入不得四姐夫的眼。”裴子玉那副样子,怎么会是在赏景呢!只怕是想着什么,想入了神吧! 齐宜君说道:“我写好了,你们快过来看看。” 裴子玉和宁玉走了过去,不住的赞赏着。 裴子玉说道:“六弟弟的字最好。” 宁玉也附和着,说道:“确实如此。” 齐宜君有些羞赧,说道:“就算你们尽说好听的,也少不了自己写上一笔。” 裴子玉说道:“我是比不上你了,不过我那里有一套南阳笔,今日便全给了你吧!” 南阳笔,齐宜君一惊,裴子玉实在是太大方了。 宁玉假做拈酸吃醋,酸酸的说道:“竟然只有六哥哥有好东西。” 裴子玉说道:“一套寒山集。” 宁玉呼吸岔了一分,和齐宜君对视了一番,说道:“多谢四姐夫。” 看着躲到宁玉这里的裴子玉,齐宜君和宁玉说笑道:“听说大姐夫那里的秀儿又给你送花了。” 宁玉闻音知雅意,说道:“是啊,送了好大一捧,其中那些牡丹开得最好,对了,四姐夫,你看院子里的哪些最好看,挑一些回去插瓶。” 裴子玉喝茶的手一顿,这两个人只怕是国公府里最心思玲珑的人物了,也是对他善意最多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来这兰芳院躲清净。 裴子玉并未接话,宁玉也不恼,只是说道:“如今花开得正盛,却少了二姐夫,不然我们又能作诗了。” 齐宜君笑道:“你就惦记着作诗。” 宁玉说道:“只惦记着作诗又怎么了,作诗可没有那些纷纷扰扰。” 说话间,兰芳院的小厮送来了冰碗,齐宜君见了,“你可得少吃些。” 宁玉说道:“这天太热了。” 见齐宜君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宁玉只好讨饶,说道:“我就吃一点点。” 四月的天,的确是闷热了些,只是宁玉身子弱,吃太多冰碗伤身。 裴子玉也不爱吃冰,说道:“若是觉得热,每日房檐上多浇些水。”闺阁公子的院子里是不会种树的,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