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玉按着头,说道:“这事只当不知吧!芙蓉,看着见微院的人,不许他们去外书房。”不管这事什么时候才会爆出来,但决不能是从见微院出去的消息。 芙蓉知道事情的轻重,便道:“是。”反正齐原与裴子玉的关系人尽皆知,见微院的人远着外书房,也没什么奇怪的。 原以为这件事会悄无声息的过去,翌日,旬阳帝卿将裴子玉传唤到了含璋院,直接就说了张馥兰有孕一事。 也姜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摸到了张馥兰的手腕,才知道张馥兰有孕了,这几日见微院的人都没去过哪里,应当不是从见微院知道这事的。 含璋院里那一地的碎瓷片,告诉了裴子玉,此时旬阳帝卿的心情。 旬阳帝卿很生气,便是齐原利用裴子玉讨要羲和琴和望舒瑟的时候,旬阳帝卿都没有这么生气。 旬阳帝卿冷冷的看着裴子玉,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你倒是对这国公府上心,何时见你对原儿也这么上心!” 裴子玉不敢说话,就怕点炸了旬阳帝卿这只火药桶。 旬阳帝卿说道:“裴氏,本宫想在今年中秋节听到喜讯,不然,你就守着这个少君的名分在佛堂里过一生吧!” 裴子玉心里一窒,他知道,旬阳帝卿是真的怒极了。 旬阳帝卿带着裴子玉直接杀到了外书房,外书房里的所有人,全被旬阳帝卿的人控制住了。 齐原并不在,自她醒了之后,经常外出买醉,每日醉醺醺的回来,一幅深受打击的模样。 若不是裴子玉知道这一趟浑水里有齐原的手笔,也被骗过了。 张馥兰正在做着小孩的衣物,看着小肚兜上的抱着锦鲤的福气娃娃,张馥兰心里一阵抽痛,我的儿啊,不要怪爹爹心狠,想要扳倒裴氏,只能你作出牺牲,你不要恨爹爹,下次再做爹爹的好孩子吧! 韩公公推门而入的时候,张馥兰就知道,时候到了。 张馥兰假意一脸惊吓,“韩公公,你怎么来了?” 韩公公看到张馥兰手里拿着的小孩子衣裳,沉了脸,一把躲过,拿起剪子就缴了。 旬阳帝卿领着裴子玉走了进来,再之后便是李公公,正端着一碗药。 张馥兰脸霎时就白了,虽然这个场景他已经预想了无数次,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有了后退之心。 李公公领着四个粗使夫郎,按住张馥兰,就要给他灌药。 张馥兰害怕了,开始挣扎着,还一边说道:“少君最是贤良,也容不下这个孩子吗?” “殿下,这是您的孙儿啊!” 不论张馥兰说得如何情真意切和惹人怜惜,旬阳帝卿充耳不闻,看着张馥兰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死人。 张馥兰向着裴子玉的方向伸出了手,“少君,这也是您的孩子啊,日后也要叫你一声父亲啊!” “少君,想想世女,世女在看着您啊!” “少君,您也不想世女怨恨您吧!” “少君,只要能保全孩子,我愿意一命抵一命!” 裴子玉不敢去看这个场景,没忍住还是求了情,“帝卿,为了世女,饶了张公子吧!等孩子生下来,送到别处去养……” 旬阳帝卿失望的看着裴子玉,这个时候了,做什么菩萨。 裴子玉祈求道:“这也是您的孙女啊!” 旬阳帝卿冷冰冰的说道:“听说前些日子,你教了五哥儿他们一些道理,那么本宫今天也教教你,下贱之人没资格孕育女嗣。”旬阳帝卿这些话说完,那碗堕胎药也被灌进了张馥兰的嘴里。 裴子玉看着宛如煞神的旬阳帝卿,差点软了腿,可是张馥兰凄厉的叫喊声令他强撑着站在那。 齐原这时赶了回来,见裴子玉就像个木桩子似的站着,一怒之下踢了裴子玉一脚。 齐原搂着张馥兰,声嘶力竭的说道:“父亲,您为什么容不下兰儿和您的孙女。” 旬阳帝卿看着齐原这毫无形象的样子,笑了,“原儿,你捅天大的篓子都行,父亲不在乎,但是,下贱之人就该呆在他该呆的地方,不要生出妄想。” 齐原失望的看着旬阳帝卿,说道:“父亲,兰儿何其无辜。” 旬阳帝卿冷笑一声,“无辜?这满院子的人,或许只有你那天真的夫郎无辜,至于张氏……他不配。” 齐原这一脚,痛得裴子玉喘不过气起来,月季恨不得与齐原拼命,被裴子玉死死拽住。 裴子玉只觉嘴里满是血腥味,拿衣袖一掩,竟真是血。 月季惊的目眦欲裂,抱着裴子玉哭喊着。 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