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2)

平阳侯府内,灯火通明。护卫抓了几个蒙面匪徒,逼问出对方的来历。

“叶衍?”高邗坐在前厅,得知匪首的名字。

负责审问的小将说道:“平州地界有叛军作乱,此人是其中一个头目,只是不知为何,流窜到京城来了。”

“狗彘鼠虫之辈,好大的胆子!现下是什么人在平州平叛?明日我非得上奏朝廷,整治整治这种尸位素餐的蠢才不可。”

“侯爷,”张恒突然凑过来提醒道:“现在是高瑛在那边平叛。”

此言一出,高邗尴尬地咳了一声。那高瑛是他已故堂兄的第三子,年纪虽轻,但颇有将才,怎么连小小的贼民草寇都剿灭不成?

“此人究竟什么来历?”

小将答道:“无人知其来历,只知他年方二十左右,喜读兵书,骑射武艺俱佳。高瑛将军多番围剿,不是被他设伏击退,便是被巧妙退敌,几轮围攻都打不下来,反而让此人在叛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

“瑛儿到底年轻,玩不过市井之徒的弯弯绕绕。不过,既然知道了来历,便有了眉目。你即刻领两千精兵,到平州必经之路的各处隘口堵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小姐给我带回来。”

那小将领了命,退下,恰巧张肃急匆匆地一脚踏进门槛。

“可追上了?”高邗忙问。

张肃摇头:“那人骑术极佳,走的各种鸡拐小路,兄弟们跟在后头七拐八拐,很快就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废物!”高邗又摔了一个茶盏,险些砸到张肃:“追不上,不会放冷箭吗?”

张肃抬起头,忙解释道:“侯爷,属下没有放冷箭,主要是瞧着那贼首的背影,太像一个人。”

“谁?”

“纪姑爷。”

听此言,高邗等人都吃了一惊:“你胡说什么?”

张肃连忙回道:“属下原先也不敢相信,但属下曾经多次与纪姑爷相邀打猎,认得他骑马的样子,他也是什么七拐八绕的小径都跑得。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高邗的脸色,继续说道:“而且大姑娘不哭不喊不闹,像是遇见了旧相识,毫无恐慌之色,更印证了属下的猜想,为了保险起见,属下便没有轻举妄动。”

“侯爷,不是我偏袒小儿,”张恒在一旁补充道:“现在看来,不无道理。纪姑爷原先姓叶,这衍字,拆开来就是行之。”

“可是他为何要假死?还要投身叛军?”高邗抛出了疑问,却没有人能给他一个答案。

“莫不是?”张恒凑近高邗,低声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

山间破庙里,高月下了马,找了个稍微干净些的角落,把外裳脱了铺在地上,打算先这样对付过去。

但她实在太饿,辗转反侧都睡不着。

今天忙碌了一日,午膳只用了些许糕点,直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肚子空空无也,人也有些头晕眼花。

高月眉头越皱越深,翻来覆去间,她好似闻到了烤饼的香味,以为是自己饿昏了头,起身摸了摸肚子。

余光瞥见纪行之并没睡去,只是围在火堆旁,默默烤着什么,定睛一看,是在烤干粮饼。

“过来吧。”纪行之丢来一个眼神。

高月听这话茬,想过去,但是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又有些赌气:“我不要。”

纪行之并不管她,只是自己咬了几口,吃完了干粮,又添了点枯树枝,烧得火堆旺了几分,便背靠着墙,屈起一边膝盖,抬起下颌,闭眼休息。

夜愈渐深沉。高月饿得前胸贴后背,翻了几个身,都睡不着,实在受不住,起身对纪行之说道:“还有吗?”

纪行之的嘴角扯了一下,抬起眼皮,点了点头。

但当他把干粮递给她时,她又愣在原地,并不敢接。纪行之道:“又不要?”

“不是。”高月连忙摇头,抬起自己血糊糊的双手,虽然在衣物上擦过,但还是难受得慌。

何况,她有些艰难地说出了实情:“我现在手上,都是剧毒。”

她看到,指甲里藏着的许多,已经散了破了。

纪行之脸上出现了一丝诧异,眉头一皱,满腹狐疑,但他并没有要把话敞开来说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着:“那你用布裹着吃。”

“我不敢。这个是西域剧毒,一个不留神,都有可能要人命。”

“难道要我喂你?”

高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嘴角抽搐,她确实有这么想来着。

但纪行之已经不是以前的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