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母亲却也是高位贵妃,封号荣,且多年来一直盛宠不衰。 北齐王对他也寄予厚望,曾有立他为储之意。 之后齐澈虽被立为太子,但二人在朝中的势力不相上下,他更是有右相这座大山,甚至更胜一筹。 北齐历来择贤能者为储,易储也并非难事。 五位皇子中,大皇子平庸,四皇子五皇子年幼,唯有齐澈与齐津是合适的人选。 齐澈在朝中人如其名,颇有光风霁月之态,为人温和有礼,从无结党营私之举,一副无心储君之位的模样。 然其确有政治才能,颇受北齐王器重,在朝中口碑也极好。 齐津小齐澈三岁,他自小受万千宠爱长大,处处顺遂,唯一气不过的就是总被齐澈压一头,心中多有不甘。 他们表面是兄弟,实则是天生的敌人,这储君的位置,他必须去争。 “二哥此人,面上与世无争,实则占尽便宜,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想至此处,齐津又恨恨道。 “殿下所言极是,太子,心计深沉,颇谙圣上心思,这才占了先机。不过依臣看,如今太子大权在握并非坏事。” “何解?” “当今圣上疑心颇重,臣曾劝您收敛锋芒,按圣上的脾性,太子立了大功,赏赐理所应当,但太子权势一大,圣上必然不喜,加上其远在江都,变数自然更大。” 此话可谓正中要害,三皇子闻弦知意,顿时收了脾气,坐下道: “本宫听闻,二哥只是将那南楚王三子囚禁,至今仍未发落,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蹊跷? ” “自然是要有的。” 二人对视一眼,自是心领神会,继续交谈起来。 —— 勤政殿内,北齐王一把将手中的折子重重摔在案上,嘴里怒斥道: “胡闹!” 大太监范驰海吓了一跳,急忙跪地:“圣上息怒!” “起来吧,不关你事。” “是。”范驰海麻利地爬起来,几步便退到北齐王身侧,静静听着。 “真没想到,朕的儿子还是个情种!”北齐王冷笑道,“什么安抚之举,两全之策,陈尽利弊,不过是要保那南楚公主的性命!” “也罢,太子大功,既言这是唯一所求,朕如何能不答应。” “圣上明鉴,重情,也并非不好啊。” 北齐王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 “你这老东西,精明得很呐!” “翅膀硬了,百官面前,便让他自己去辩吧。” 偌大的皇城中点点灯光久久未息,各人各怀心思;夜色静谧,暗藏波涛翻涌。 —— 三日后,江都太子府。 两顶小轿从偏门悄悄被抬了进来,进门后却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谢萦静静坐在轿中,她的眼上蒙着一黑色布条,令她不能视物,只任由自己颠簸着向前,跟轿的两个婆子的窃窃私语声有一句没一句地传进来。 “这位主倒是个老实的,不像那位……” “是呢,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还好省了事了。” “可我瞧着,太子爷对这位可不怎么上心,以后这日子怕也没什么指望。” “小声些吧!” 看来,楚芙也被接进来了。 听着这话,难不成齐澈对楚芙十分青睐不成?谢萦心里不由得暗暗冷笑。 自己如今这番境遇可谓一半拜她所赐,她再想活,也万万不该肖想攀附齐澈。 以她的心思,只会被齐澈玩弄于股掌之间罢了。 至于这面上的上心与否,谁知道齐澈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呢?他们这些人,不过棋子而已。 剩下的一路再没人出声,约莫又过了一刻钟,小轿终于停了下来。 谢萦感到轿帘被掀开,伸出手,被两个婆子搀着又七拐八拐地走了半天,终于进了屋子。 眼上的束缚被揭去,谢萦环视着这间屋子。 整间不算大,倒也清光明亮,中间以月门隔开,小厅中最显眼的是一方长长的紫檀书案,其上笔墨纸砚齐备,旁边立着个胡桃木初韵博古架,上面零散放着几本古书。 转过去便是卧房,绸绫薄纱后是张榉木透雕架子床,看着的确是个正经居处,谢萦却并不觉得比天牢中好多少。 她心中明了,这不过是另一个囚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