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的胳膊,煞有其事得问道:“林呈昭也要一起去吗?他这个人话少,又闷,实在委屈你和他相处这么久。” 伏鸢回头打量了一番有些不服气的呈昭,边走边说,“林小郎君面冷心热,课业又好,我和李通都抄过他的笔记。” “这么厉害吗?”绵绵半信半疑,“有待考察。” ———— 学堂门口,数位名门子弟和秀女带着书童和侍女一道进入学堂,自己前来的伏鸢三人,却有些特别。 “你们来的晚了些。”李通随口喊了一声,“我总预感今天会有意外的事。” “你来此,就是最意外的事。”伏鸢白了他一眼,走至李通眼前,“陛下不是早就说,你可以不必来学堂了,为何还来堵我们,想来是有六殿下感兴趣的人或事。” 李通无事不登三宝殿,凡是出门,必有古怪。 绵绵却反而有些胆怯,往伏鸢身后缩了缩。 “自然是来看美人的。”李通朝着伏鸢笑笑,极带讽刺意味地反问呈昭,“你不感兴趣吗?” 呈昭冷冷回道:“无聊。” ———— 一进学堂,所有人的目光皆被那位貌美如万千春景,气质如玉兰高洁的美人所吸引。杨妃色的轻纱外衫,明艳照人,似笑非笑的眉眼间带着云月的光辉。 昀京第一美人许衿玉,她只是静静的往那处一坐,便已经让所有的小娘子暗淡无光。 衿玉娴静地翻着书册,丝毫不在意四面传来的窃窃私语之声。 “小娘子,这是我的位置。” 伏鸢在众目睽睽之中坦然地走过去,将那书盒往桌案边一放,“每个人的座位都是固定的,你可以看看笔筒左侧,按着名字找,也可省些麻烦。” 伏鸢禁足的事早就传遍宫中,可她这和没事人一样的态度,倒是让学堂中的同砚十分吃惊,屋中顿时安静。许皇后和曲太后的侄女,一见面便是火光四射! 衿玉抬了抬眼,也不多言,只是起身让了位置。 真是人间少有的美人,伏鸢偷偷看了眼,却忍不住脸红,难怪李通如此忙碌也要一早赶来看美人,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曲伏鸢!” 火气冲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宋志火急火燎地一脚踢翻伏鸢的书盒,“你一个禁足才放出来的小娘子还敢如此嚣张,赶走许小娘子。她这位置可是太子安排的,你算什么东西!” 呈昭随手就将出口伤人的宋志绊倒在地,挡在伏鸢身前,“小娘子的位置是陛下和太后的安排,宋小郎君是要忤逆上位者吗?” 当初打他那顿还是轻了。 呈昭俯身,和伏鸢一起拾着书册。这学堂中无人是他对手,自然也没人敢上前比划一二。 “你!”宋志一把推开上前搀扶的书童,看见太子走进屋内,一下便告起了状,其委屈之意到有宋婕妤的几分影子,“太子,曲伏鸢又欺负人!还抢许小娘子的座位。” 李适在伏鸢手上栽过无数次跟头,外人都说二人不对付,可实际却是李适这些年一直对伏鸢心存忌惮,这次听说她禁足,庆幸之感远比得意多。 可衿玉是第一次入学堂,为了能在她面前树立自己的英明神武形象,他就算再手抖,也不能输了气势。 伏鸢见他畏畏缩缩半天,却不曾憋出一个字,蹙眉道:“太子是要我让位吗?” “不!” 李适下意识地一口否认,引得李通无奈一声笑,“太子对伏鸢很贴心。”可他说这话时,却将不易察觉的戏虐余光给了呈昭。 “胡说!” 李适与伏鸢异口同声,相看两厌。 衿玉上前向太子规矩地施了礼,“多亏伏鸢小娘子告知,我才没有坐错位置,挑事的是宋家小郎君。”她的声音好听,绵软又酥,听的人心中暖和。 伏鸢见衿玉帮着自己,倒是意外,许皇后不可能没让她提防自己,但她却反倒说了自己的好,这美人还是个心地良善之人。 “我......我没有!是那林呈昭故意绊我!“宋志既不服气,却又不想惹衿玉不快。 李适见她开口,也不好再多说,“依孤看,也不是大事,都赶快落座吧,一会儿先生来了,见到这样的事肯定要罚抄书。” 太子发话谁敢不从,纷纷各回各位,暂且结束了这场闹剧。 绵绵凑至伏鸢耳边,悄声问询,“这太子好像有些怕你啊。” 不是听说势均力敌吗?如今看来却是伏鸢单方面碾压。 “嘘,你心里有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