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参三已死的消息，是在第二日晌午。

绵绵极为担忧地趴在伏鸢窗户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伏鸢，你说他怎么就死了？”绵绵啃着脆生的青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虽说知道李通最后会登上帝位，她的任务也是好好护着伏鸢摆脱十六岁嫁给太子的宿命，但这其中细节却是一概不知。

绵绵将那用帕子包好的青李放置伏鸢手中，“刚从御园采的，还新鲜着。”她叹了口气，“宋婕妤会不会以为是我做的？”

她才刚入宫半月，可不背上残害宫人的罪名。

“能了结妩若阁的内侍总管，绝对是个对宫中熟悉之人，就算有人知道你与宋婕妤不睦，也不会怀疑你一个刚入宫的秀女。”伏鸢心下一沉，李通下手越发快了。参三因是私自入宫，宋婕妤也不好调查其死因，只能随意找了个失足落水的借口，打发了皇后。

但李通行这事，倒是让宋婕妤来了趟康宁宫，也不知和太后说了什么，宋婕妤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妩若阁。伏鸢竟生出疑虑，李通他是不是知道太后和宋婕妤之间有关系，可伏鸢若是去问，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伏鸢，伏鸢。”绵绵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经你这么一说我已安心，但看你刚才出神的样子，可是还发现了什么？”

伏鸢淡淡一笑，替绵绵取下鬓边的一小片嫩叶，“没有，我只是在想，你在学堂过的可还好，虽说你报喜不报忧，但太子，宋志，还有仗着家世耀武扬威的几位小娘子可不是善茬。”

华国公家的吴清珠，府川刺史家的佟陶，皆与许家关系密切，少不得在秀女中惹是生非。近些日子她也听到了不少传闻，她两人无论是私自克扣其他秀女的东西，还是借故不去学堂，都引起了她人的不满，新来的秀女竟一点也不顾及宫规。

“我是谁啊。”

绵绵贼贼一笑，“那些人本来也想欺负我来着，但我祖父可是郡公，又有你这个太尉家的小娘子当后台，自然可以唬住她们。不过却有一件怪事，许皇后的侄女，许衿玉，至今还未去学堂。今日我听说，她要在你解了禁足后和你一道去！这不是故意的嘛！”绵绵义正言辞，昀京第一美人竟是个要惹事的，可不要妨碍她任务才好。

伏鸢却胸有成竹，“故意的不是许衿玉，是皇后。你也听到陛下要指婚的事了吧，皇后自然不希望我当这个太子妃，那这许衿玉就是她自己选好的人。昀京第一美人，又是太子抱有好感的小娘子，此番许衿玉一来，便是为了太子。”

她不认识许衿玉，却也听说过这个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是擅长舞蹈，还生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有此美人来选秀，难怪姑母要自己比过她，可太后实在太看得起自己了。

“但许衿玉似乎格外不好亲近，都说她是恃宠而骄，最喜欢给人甩脸色。”绵绵分享着最近的八卦，“据说那宋志还给她送过镯子和金子摆件，结果全被许衿玉给丢了！”

“当真？”

伏鸢的喜色难掩，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先不论许衿玉人如何，光是给宋志吃了这么个鳖，就知道这是个能明辨是非的人。宋志轻佻又没脑子，确实不该给他好脸色。”

想到此处，伏鸢倒是有些期待见见许衿玉，也想一睹昀京第一美人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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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之期过得不快也不慢，只是这和二皇子暗中联络的后妃却却依旧没有线索。

绾果儿替她收拾着书盒，眼看就是重回学堂的日子，太后昨晚特意叮嘱了伏鸢要小心许衿玉，可却不知伏鸢压根就没这个心思。

秀女除了被皇帝选入后宫，赐婚给皇子，便是笼络朝臣，都是身不由己的如花年纪。

“小娘子今日要带的东西，奴婢已经准备好了，陆家小娘子一早就在门口等候，想约您一道去学堂。”绾果儿将那书盒递给伏鸢，小娘子自上学堂，便是习惯一人前去，说是为了能自在些。

伏鸢瞧了眼在门口和呈昭攀谈的绵绵，却目睹了她下垂的嘴角，“想来是等我等急了，下学后你备些甜汤在康宁宫西侧的两月来凤亭，估计去这学堂，定是回来一肚子气。”

“是。小娘子还未去就知道心里苦，要喝甜汤了吗？”绾果儿打趣道。

“少贫嘴。”

伏鸢背起书盒，点了下绾果儿的额头，一溜烟儿地就去门口见绵绵。

“伏鸢！”

绵绵见伏鸢出门，飞速地冲过来给了个拥抱，要不是呈昭在伏鸢身后托着，只怕这还未出门就要先摔一跤。

“快走吧，等下若是迟到，少不得要被先生责骂。”伏鸢理了理她额前的发丝，对着呈昭点点头，以感谢他的搀扶。

绵绵随手挎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