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紧闭。 “王妃,您起来吧,您身子受不住坐在雪地上,日后老了会病痛缠身的。” 鸢璃抬眸仰视宫门上的铺首①,借着紫云搀扶的力起身,她抓着那偌大的门环叩着宫门。 “父王,儿臣求见,温以辞谋逆有疑,尚无证据怎能匆匆斩首!他不召回京,是被奸人所害!夫君父母皆为朝廷捐躯,自己更是征战沙场,平定贼寇,百姓皆视他为英雄。摄政之时,他有千万个机会谋反,可他未生出一丝乱臣贼子之心,如此忠义的人怎会谋反啊!” “父王,温以辞不会谋逆,不会,不会啊…您明明知道的,是有人假传密旨,父王…儿臣不能没有他,不能…没有他。” 禁卫军互相为难地瞄着对方,鸢璃不停替他辩解着,那哭喊声回荡在夜里一遍又一遍,然而那宫门却丝毫未动。 茶溯洵站在她身后看着这一切,运转灵力将她裹住,大雪飘下,还未落在她身上便消失不见,膝盖跪着的雪也不再融化,被雪浸湿的衣衫也悉数变干。 他隐匿在她身后,保她风寒不侵。 赶来的鹤栖与天枢怔在原地,瞧着这一切,鹤栖对天枢道:“瞧,知道你为何输得那般彻底了吧?胆小鬼。” 萧仝拿着圣旨急冲冲地赶来,捏紧的手指与颈部鼓起的青筋都在隐隐凸显他的愤怒,但在靠近她的那一刻全都放松了。 “你想死在他前头吗?非要这么作践自个儿,你要的我替你拿来了。” 萧仝将圣旨递给她,手中撑着的油纸伞移到她头顶,向她倾斜,犹如自己心里那杆不断加码偏向她的公平秤。 接过圣旨,鸢璃连忙打开确认,那是父王盖的玉玺,温以辞无罪释放。 “若还想要他活命,就听我的话,跟我走。”萧仝递给紫云一条全新的外氅道:“新的,我没碰过里面,还不替你主子披上。” 待她披上外氅,萧仝才将她带上自己马车,温王府的马车紧随其后,而紫云坐在马车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前头的萧府马车。 偌大的马车内,她坐在主位,手里捧着一盏热茶取暖,萧仝坐在侧位,保持着能让她自在的距离。 “这圣旨须得我亲自宣读,才算得数,你想他何时出狱,就何时跟我回别院,你要的在你脚边的箱子里,签完休夫书,温王出。” 打开箱子,里头躺着和亲书,十里聘礼单,一道西疆封后圣旨,一卷婚书,还有一封早就写完只剩名字的休夫书信,那字迹模仿得极像。 她毫不犹豫在那休夫书上签下名字递给他道:“现在。” 萧仝看着那休夫书信十分满意,仔细收在胸口处,隔着毡帘对马车外道:“改道天牢。” “为什么非得是我?” “西疆后位,只能属于你,还记得你八岁那年西疆使团进贡吗?御花园里,你给了十二岁的西疆皇子一个蹴鞠。” 说着,萧仝拉开主位坐榻下的暗格,里头赫然躺着颗旧仆仆的蹴鞠。 “两国君主意欲定下和亲之约,明明说好,十年后五公主出嫁西疆和亲,我日夜苦读钻研帝王术,只为让你坐上西疆后位,可良渚呢?将你嫁给了沈序淮。好不容易等到你休夫,你又嫁给了温以辞。为了你能记起我,我的令牌至今还保留着皇子所用蟒,如今我早已过而立之年,至今未曾娶妻生子。” “未娶妻生子,呵,那你后宫那些妃子呢?西疆帝。” “公主,我乃国君,后宫不可能空荡,满朝臣子逼着我生子,给我塞妃嫔,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我。我并未留下任何子嗣,我的长子、西疆储君,必须你来生,待我驾崩,太后也只会是你,这是我现下就能对你许下的承诺。” “萧砚安,你如何能保证后宫妃子都不会比我先诞下孩儿?” “每纳一位妃,我便会赐她一只铃铛玉镯,里头装的并非银珠,而是浓缩的麝香避子丸,定期更换,每当铃铛响起,我才觉安心。她们不可能有我的孩子,即便耍小聪明躲过,也会被膳食里添的那些东西除掉。” 萧仝对着她柔情似水的笑着,一字一句都说得那般温柔,好似那个对枕边人下手的人并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