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叩宫门(1 / 2)

薛枫将一早准备好的朝廷关系图推到他面前道:“萧贵妃。”

言罢,薛枫转过头自顾自地烤着火,火炉上燃着啪啦作响的木段,发出熊熊火焰映得人手掌暖烘烘的。

“多谢楼主今日之恩,日后定当回报。”

“你的命,我不要了,你走吧。”

从满香楼里出来,已日落西山,鸢璃快步上了马车,将方才藏匿于袖中的图打开。那密密麻麻的名字此刻交织在一起,好似形成一张错综复杂的蜘蛛网。

果不其然,一切源头都指向萧贵妃一派,连同那萧仝的真实身份。

突然,鸢璃只觉有些头昏脑胀,双耳耳鸣不止,浑身恐慌发着虚汗,有些无力,眼前视线逐渐黑暗,脑袋沉重。鸢璃左手撑住膝盖,右手慌张扶着车壁倒了下去再无知觉。

再次睁眼,鸢璃已躺在温王府的床榻之上,嘴里一阵涩苦,见她醒来,紫云担心道:“王妃您吓死婢子了,婢子这就去给您端粥来,郎中说您这是肚里无食,前些日子又伤身子,才会晕倒,不可吃大鱼大肉,只能先吃些清淡小粥。”

鸢璃刚想拒绝,无奈肚子不争气,咕咕叫了起来,只好仍由她去给自己端来粥。今早草草用过几口早膳,那萧仝便来了,后面忙着别的事,竟忘食了。

紫云端来一碗用料丰富的粥,与温以辞独特的粥几乎一样,闻着也香。

见鸢璃目不转睛地盯着粥碗。紫云稍稍安心道:“王爷留下的膳方,王妃定然喜欢,多吃些补充补充体力。”

接过那粥碗,鸢璃捏着汤匙搅动粥底,红豆、花生、龙眼、红枣、黑豆、薏仁映入眼帘,与他上次做的那碗粥一模一样。

鸢璃用勺子搅动着粥吹散热腾腾的气,凉了些舀起一口塞进嘴里,那微甜的口感恰到好处,虽不如他亲手做的,但味道也不错。

盯着那粥面,思念疯长,鸢璃不停的将粥塞入嘴里,眼眶中汇聚满满眼泪滑落眼角,终是砸落被面,她强忍着泪水不让自己崩溃。

见自家王妃盯着那粥情绪波动,紫云知晓她又想王爷了,可若那粥不喝完,王妃听了傍晚送来的消息定会支撑不住。

紫云无能为力的陪着她用粥,直到她用完将碗塞给自己,紫云才将那圣旨拿给她看。

“父王不会的,他不会杀了阿辞的,阿辞不可能谋反,他知道的,此事不对,紫云!备马车,入宫。”

说完,鸢璃便着急忙慌地掀开被子更衣,心里一阵慌乱,脚步发虚,那穿衣的手颤抖得厉害。

“王妃不可,夜叩宫门,罪同谋反啊!”

“我与王爷休戚与共,他有罪我便同罪,又何曾在乎罪加一等。”

紫云跪在她面前拦住去路,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裙角苦苦哀求道:“王妃,您不能去,夜叩宫门,皇上怪罪,轻则徒三年,重则绞刑啊!您现在去也见不到皇上,等四更再去,婢子求您了。”

“不听我的话了吗?去啊!”

紫云被她震怒而吓得哆嗦,自鸢璃入府七年,对待下人一直和蔼可亲,从未如此,但紫云能明白,可她不想王妃死,仍旧冒着大不韪紧紧抓住她。

见紫云不松手,鸢璃提高音量向门外吼道:“来人,备马车!”

她只随意套了衣裙,连发髻珠钗都不愿戴上,生怕浪费丝毫时间,用尽力气向府门迎雪奔去,风带动的雪打在脸上,生疼。

马车前,鸢璃猛地掀开车帘,回头望着紧跟她的紫云,犹豫片刻,将她拉上马车便立即叫驭马小厮向皇宫大门赶去,马车轮飞快地转动着,带起地上的白雪飞溅。

即便马车十分颠簸,人坐在马车内摇来晃去,鸢璃也未曾叫驭马小厮慢些。

赶到宫门后,驭马小厮还未搬来马凳,鸢璃就已抢先跳下了马车,可当值的禁卫军却将她拦了下来。

“公主,皇上有令,无召不得入宫。”

“滚开,本王妃要求见父王!”

禁卫军不为所动,仍旧交叉长矛将她死死拦住,“公主息怒,无召不得入宫,且此时已过宵禁,夜叩宫门,罪同谋反,公主三思啊!”

此刻,鸢璃恨不得施法闯进去将温以辞劫走,可她不能,关键时期,须得严格按照人间规则行事。

鸢璃见闯门无功,当即换了离父王寝殿最近的华阳门,但,也正是因此,夜叩华阳门罪责要比方才的京阳门要重得多。

华阳门侍卫仍旧劝她回去,望着那紧闭的宫门,鸢璃内心无力,只觉可笑。她的阿辞稳定朝纲,平定战乱,安定天下,如今连替他求情都无门。

鸢璃握着那长矛摊坐在地,雪地寒气侵袭令人清醒,禁卫军哀叹着将长矛收回身侧,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