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紫云见他出来,忙把他请出了院中,退至黑甲卫外,她才安心进了王妃屋中。 “紫云,把桌上的东西替我拾掇进来。” “王妃,那萧仝真的不是好人,你切莫要吃他的东西,以防中毒。” 鸢璃将那块令牌接了过来,瞧紫云那担心的模样,鸢璃安抚道:“我知你为我好,令牌留下,其余东西拿到后院儿去烧了,晦气。” 待紫云出去,鸢璃才将那块令牌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上有描金祥云,刻有蟒状雕纹和安字,确如他所说,祥云图案里藏有古文萧字,那萧字少个笔画,辨别真伪所用。 鸢璃将萧仝身份隐晦地写进了密信,令黑甲卫着温王妃令牌亲自送去东宫,定要亲自交到云照挽手中。 一股子刺鼻的药味袭来,鸢璃眉头微蹙,嫌弃地看向窗外。 “王妃,该喝药了。” 紫云将那碗药端在她身侧递给她,但他好似看不见般,不愿回头喝下那药,紫云无奈地从巴掌大小锦盒中掏出一颗蜜饯。 “王妃,婢子带了蜜饯,王爷去边关前特意托付给婢子的,现下总可以喝药了吧?” 鸢璃端起瓷碗一饮而尽,碗刚放下,便接过蜜饯放进嘴中,丝丝甜意化解嘴中苦涩,但心里却染不上这甜。 正要抬手摸第二颗蜜饯时,鸢璃的右手扑了个空。 “蜜饯婢子收起来了,若今个儿给您吃光了,日后又不喝药了怎么办,现下王爷不在府中,婢子又不会做王爷做的蜜饯,王妃先忍忍。” “那蜜饯,是他亲手做的?” “是啊,王妃您不知道吗?自您落了湖开始喝药,那蜜饯便是王爷亲手做的,做蜜饯的果子他都细细挑选,婢子时常瞧见他夜里坐在小膳房挑果子呢,王爷说,他怕外头铺子买的不如他挑的细心。” 望着雕窗外挂满雪块的桃花树,鸢璃满脑子都是温以辞回头朝自己笑的模样,眼眶浮上水汽,鼻尖微红,鸢璃吸了吸鼻子不自然道:“有点冷。” 紫云连忙取来狐狸大氅为她披着,又取来汤婆子塞在她怀中,将那雕窗关了起来。 “紫云,如今天冷,不知王爷回京时可穿外氅了,牢里日子苦,本就吃不好,若再穿不暖,那该如何是好啊。” “王爷自幼习武,与您成亲前常年征战,婢子听说那战场日子,并不比牢狱好多少,若粮草不及时,连填饱肚子都不能,所以区区天牢,王爷定然不在话下。” 虽有紫云开解,鸢璃仍旧有些担心。 约摸着在床前坐了半个时辰,派出去的黑甲卫才空手而归,将那封密信原封不动地归还她。 “禀王妃,封宫了,宫内值守的禁卫军也换了批次,属下进不去。” 闻言,鸢璃攥着信封的手指收紧,那信纸都被揉皱,散退黑甲卫,鸢璃将那信点燃烧成了灰烬。 捏着脖间水滴项链,鸢璃试探性呼唤了阿茶的名讳,原以为他不会来,但话音刚落,星星点点的银光泛起,阿茶显现,人正坐在她面前,伸手撑在桌上靠着头,手中把玩着一支开得正妖的彼岸花,她那真身仍旧飘在他肩上。 “阿璃。” 六个月未曾相见,阿茶似乎清廋了些,那骨相更为明显,今日他未曾束发,青丝如瀑泄下,黑色素袍有些宽大,显得那肌肤更为白皙。 回想他的避而不见,鸢璃试探性问道:“阿茶,可否托你帮我个忙?” “不过六月未见,阿璃怎这般小心翼翼了?我永远以你为阵营,你无需与我生疏,但说无妨,你所愿,在所不惜。” 鸢璃心里最软处传来温暖,世间浮华三千,她能毫不犹豫的确定,他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身后。 “好,我想入他梦境。” “那便,如你所愿。” 茶溯洵葱白纤细的手微微一点,那指尖便散落一地星辰,随着白光包围她身侧,周遭的光线都暗了起来,只剩那些星辰熠熠生辉。 仙灵浮起,星辰围绕,鸢璃只觉精神头越来越足,身子也暖了起来。 他似往常般,向她递来彼岸花,带她去了冥府,跨过那片落日余晖下的彼岸花海,来到一弯池水前。 那清澈透明的池水被落日余晖照耀,泛起阵阵金光,水面倒影着池旁的彼岸花,不染世尘。 茶溯洵握着那花杆将她手腕挑起轻触池水水面,阵阵涟漪泛起,她便被那池水吸了进去,入水的那刻她下意识憋起了气。 “别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