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剑宗的一路上，小跟班紧张到不行，反观肖潇像个没事人似的赏天赏地，还非得绕路，到一处未开发的地带转了转。

未开发的地带在几万年之后，会成为肖潇住的小院，难得能够经历几万年前，自然要多看一看，也不枉此次进入幻境。

逛完这些地方，肖潇终于心满意足，和小跟班来到剑宗，还没进门，老远就听到哭嚎声震天动地，至少是杀父之仇一般大的委屈。

推开门走进去，屋内三人目光同时向肖潇投来，肖潇看了眼黎越驰的表情，还是那张棺材板脸，这帮人是怎么在这张脸上看出情绪的？

身后的小跟班早在她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怕殃及无辜逃之夭夭。

不惧他们的目光，肖潇坦然走进来，看见黎越驰身边有张空椅子没人坐，不客气地将人推开坐了上去。

此番举动震惊到心湉和霏霏，两人都目瞪口呆。

也正是如此，肖潇才注意到心湉在床上捂着被子，眼皮红肿，随口问了句：“你眼睛怎么回事？”丑得辣眼睛。

经此一问，心湉思绪回归，继续哭哭唧唧的抹眼泪，“就是她，用妖法把我推进湖里。”

恶人先告状的手段玩的倒是顺，肖潇似笑非笑看着她，心湉心脏发紧，连忙躲开她的视线，遮住半张脸。

霏霏以为她在哭，担心地揽过人来，用随身手帕替她擦眼泪，低声安慰着。

见黎越驰没有反应，她愤愤不平，“妖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师兄你把这只蛇妖赶出去吧！”

借此机会，心湉眼睛一转，跟着添把火，委屈地吸吸鼻子，“她把我推进湖里，还用妖法不让我上岸。”

黎越驰的反应很淡，身形未曾改变，只有眼角动动，瞥了肖潇一眼，“是这样吗？”

“差不多吧。”肖潇说着打了个呵欠。

这种回答连心湉都没预料到，本以为肖潇要么矢口否认，要么向门主卖惨博同情，唯独没想到她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霏霏眼睛瞪得溜圆，攥紧拳头怒骂道：“你这个恶毒的蛇妖！”

这种骂人水平不痛不痒，连个脏字都没有，顶多能够上幼儿园水准，比她抱着安慰的心湉差远了。

想起心湉在湖中时说的那些话，再看这姑娘愤然替人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感觉瓜兮兮的。

注意到肖潇复杂的眼神，霏霏隐约看到一丝怜悯在其中，稍稍愣怔过后怒气更盛，“敢在灵霄门撒野，你这蛇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不会平白无故出手。”肖潇不想跟傻子多废话。

“嘁”的一声，霏霏朝她翻起白眼，眼底浓浓的厌恶，“你们妖什么不做啊！”

肖潇定睛看着她，“那你来说？”

四个字出口成功让霏霏吃瘪，她咬咬牙想反驳，想了想还是闭上嘴不再说话。

场面陷入僵局，寂静片刻之后，黎越驰不带感情地说道：“继续。”

听到这样命令的语气，肖潇一身反骨被他激出来，梗着脖子同他对峙。

见两人堂而皇之对视，心湉眼底闪过嫉妒，抽抽搭搭地诉苦，翻来覆去重复之前的话。

“哦？”肖潇抱起手臂，甚至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昂着头，用眼角睨她，“你先把我推下湖的事就这样被你略过了？”

兴许是跟幻境外面的黎越驰呆久了，肖潇不笑的时候，眼神里多了几分威慑力。

心湉咽咽口水，内心发虚却还是嘴硬，“谁……谁推你下湖了？”

这架势是准备打死不承认了，肖潇不慌不忙放下腿站起来，走到床边站在她面前，“那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吧。”

“我本来在湖边一个人好好的，你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趁我不注意把我推下湖，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你一起拉下来罢了。”

“你血口喷人！”心湉没想到她嘴皮子这么利索，不免有些慌张，“你说我把你推下湖有什么证据？你连衣服都没湿！”

肖潇笑了下，“可能是用了你口中的妖法吧。”

两人各执一词，当时周围甚至没有个目击者，黎越驰不欲在此处浪费时间，打量过肖潇后，眼神转向心湉。

被他这样直视，心湉心中的几分心虚全然转化为羞怯，用被子盖住半边微粉的脸颊。

将她莫名的举动无视掉，黎越驰掌心向上发力，化出门主令。

灵霄门的门主令是由宗门全部长老的内力凝结，再加入天道圣火，最后融进黎越驰三成灵力制造而成。

门主令能够认主，在这些力量的加持下，也能够测谎，每测三次谎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