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位于灵霄门靠近山顶位置，大部分地方有树荫遮蔽，唯有后山的湖周围空荡荡，阳光能直射下来。

湖里有人不断谩骂着，刚开始还算拘谨，到后来什么粗鄙难听的话都有，被骂那个人在岸边，也不恼，就这样静静听着她骂，直到对方没力气。

小跟班的个子没有肖潇高，水面几乎接近她胸口处，在湖里扑腾半天才站稳。

每次当她来到靠近岸边处，试图爬上去，肖潇都会笑眯眯走上前，一脚把她再踹下去。

重复几次过后，小跟班连走过去的力气都没有了，站在水中大口大口喘气，指着肖潇眼神凶恶，“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做什么啊。”肖潇慢条斯理将头发顺开，在岸上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把湿哒哒的袖子拧干，从腰间解下置物袋。

刚才掉进湖里，置物袋外面已经湿了，她没有洗过，不确定水会不会渗到里面，只能赌一把。

打开置物袋，里面干干爽爽一滴水都没有，如此她便不用特意去符箓宗借一卷符纸了。

从里面掏出符纸和剪刀，这些还是来幻心之境前装进去以防万一的，没想到一语成谶，万一还是来了。

肖潇裁下三块符纸，几剪刀下去剪出火苗的形状，闭上眼睛掐指念诀，符纸在她跟前化作一团篝火。

还困在湖中的小跟班看到惊呆了，声音又尖又细，甚至还破了音，“你这是什么妖法？”

听到如此冒犯的话，肖潇幽幽看了她一眼，继续烤着身上的衣服，等到衣服烤干又烤头发。

直到身上干干爽爽，她才用土浇灭了火苗，抱着手臂站在岸上，跟想要再次破口大骂的小跟班对视，眼神让小跟班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我问你几个问题，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小跟班梗着脖子满脸不服，肖潇不在意地笑了下，两指夹着多剪出的两张火焰符纸，“如果你不老老实实回答我，我就在这湖一圈点火，你今天别想上来了。”

威胁的话不加掩饰，小跟班在湖里冷得不行，就是不服也得憋着，恹恹道：“你问吧。”

见她顺从下来，肖潇不多说废话，“你叫什么？”

“心湉。”小跟班吸吸鼻子，似乎冻得有些伤风。

“来灵霄门几年了？”肖潇捡起一颗石子，在湖面打起水漂。

石子在湖面弹了七八下，才在心湉身边不足一寸落水，心湉有火不能发，还得照实回答她的问题，“五年。”

虽然肖潇不知这位初代门主就任有多久，但五年的时间，总会了解不少。

她将话题转向正题，问道：“你知道黎越驰有哪些奇怪的地方吗？”

听到她的话，心湉脸色肉眼可见臭下来，咬牙用力到腮帮子都鼓起，“门主做过最奇怪的事就是将你带回灵霄门！”

这样说也没什么问题。

初期的修真界十分排外，灵霄门作为仙门之首，对弟子筛选更为严格，哪怕有灵力但不突出的，也不允许进入宗门。

可以说能进灵霄门的弟子，都不是等闲之人。

到了肖潇这里就奇怪了，她连普通人都不是，身为一只妖，被门主亲自带入灵霄门。

肖潇也觉得奇怪，可更奇怪的事都经历过，这样的事对她来说已经稀松平常。

“还有其他地方吗？”

心湉迅速回答：“没有。”

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这个速度着实可疑，肖潇皮笑肉不笑盯着她，直到将她表情盯出一丝裂纹。

这次没有说出威胁的话，就在心湉觉得奇怪时，肖潇默默拿出符纸，准备在湖周围点火。

一看到这场面，心湉算是彻底怕了她，连连改口，“有有有！我想起来了，确实有其他地方很奇怪。”

目的达到了，肖潇停止念诀，掐起的指法却没有收起，符纸也夹在两指间，意图想告诉心湉，如果敢胡说八道，她还是会动手的。

见识过她这些手段，心湉忌惮这个瘟神，认命讲道：“我有一次跟同门打听，听说门主经常去丹宗。”

“丹宗？他去丹宗做什么？”肖潇看她表情不像在撒谎。

心湉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总有人在丹宗藏书阁附近遇到门主，其他我真的不知道了。”

这话肖潇是信的，仅凭心湉做霏霏的小跟班这一点，就能看出她在宗门内位份不高，能知道这些已经算多了。

想到那个霏霏，肖潇挑起眉，“霏霏是怎么回事？她患的是何种心疾？”

说到这里，心湉抱住自己的手松开了，脸上写满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