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天下阁又重新开张了。”茶馆里,茶客们三三两两围坐,有人随口提了一句最近安远发生的事情。 “没错,今日新开张。现在还换了个姑娘当掌柜,推出了什么药膳·····”一个作剑客打扮的男子独坐在桌前搭话,他轻扶额头,眉头紧促,面露难色地仔细回想着。 “三七炖鸡!”有茶客接话,他抬眼看去,那人身形彪悍,一副不好相与的模样。 男子往二楼瞧了一眼,立即点头称是道:“对对对!三七这味药,可了不得。据说堪比人参啊,吃了能长寿呢!” “当真如此神效?再说了,一个女子,她开的店能行吗?”男子左边的桌子坐着两个儒生打扮的人,其中一人质疑地开口,言语之中还带着讥讽。 他的同伴也出语唾弃:“女子抛头露面开酒楼,实乃伤风败俗之举。” 还没等男子动作,之前接话那男子道:“哎,话也不能这么说,这苏姑娘可是个正经人。之前在安远开过面摊,手艺不错,价格也实惠公道的。” 那儒生看他面容狠凶,身形魁梧,只是偏过头去,不敢再回话。 男子见此状况,只好强压怒气,松开握剑的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时,有茶客问道:“苏姑娘?是那位面条西施吗?” “啧,西施?依在下看,怕是东施效颦吧!一个做菜的还讲究什么容貌,抛头露面,以为自己是什么勾栏货色吗?”儒生听言再次出声讥讽,与他的同伴大笑了起来。 面容凶狠的男子眉头一皱,刚要出口。只听得“啪”的一声,男子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一柄长剑正横在那儒生的脖颈处。 “唉,丁一着实有点沉不住气了。”茶馆二楼,苏巧儿摇摇头叹了口气。一旁地林清云却忿忿不平,怒道:“这人该打!谁叫他说嫂嫂坏话。” 丁一看向另一位儒生,手中长剑贴近,冷冷道:“你这张嘴,还是割了为好。” 儒生吓得从椅子上掉落,跪坐在地上,颤巍巍道:“这位侠士,是我的错,不该出言不逊。我错了!我错了!”他的同伴也吓个半死,僵在原地。 茶馆的掌柜也急忙开口劝道:“这位客官,既然他已道歉,您就饶了他吧。切莫砸了我的店,毕竟小本生意。”丁一见他服软,抬眼看向苏巧儿,苏巧儿急忙招手,他便移开剑。 那儒生见剑移开,又生了胆色,疑惑地开口:“侠士,我不过说几句混账话,您何至于如此大动肝火。” 一时之间,茶馆众人皆望向他,郑屠户脸上也露出疑惑的表情。丁一收剑的动作顿时僵住,苏巧儿心叫不妙,心中高悬。 下一秒,丁一凌厉地眼神望向他,冷冷道“行侠仗义,岂可因事小而不为。” 儒生被他看得心惊,急忙奉承道:“真侠士!真侠士啊!”又再次讨好道:“侠士,您的茶我请了。” “不必。”丁一出言拒绝,想了想,接着开口:“你去天下阁给苏掌柜捧场,算是致歉吧。” 那儒生连连点头,与同伴对视一眼,急忙迎合道:“是是是,该去,我们现在就去。”说着,马不停蹄地往门外奔去。 “慢着。” 两人眼带惊惧地回头,丁一面色冷淡,缓缓道:“我带你们去。” 两人刚要拒绝,就见他手提长剑向自己走来,顿时哑了声息,如同鹌鹑一样跟在他身后,离开了茶馆。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郑屠户愣了一会,对着同伴道:“不如我们也去看看?”他的同伴欣然应允,二人也起身离开。 苏巧儿看着茶馆紧随丁一身后的人群,眼里划过一丝惊诧。 今日是天下阁开业,林玉生因长宁之事绊住,未能归来。 只好让丁一带着李老夫人先将药材送来,开张第一天,苏巧儿特地选在茶馆,让丁一当一回托儿,好多招些客人。 虽然过程中有些曲折,但最终成果是好的。 苏巧儿见茶馆人走的差不多,便与林清云从后门回到天下阁后厨,刚掀开门帘,就见到丁一正板正地站在那。 他看到她们回来,虽面色平淡,但快步迎了上来,语调轻快道:“少夫人回来了,我带来好多客人。” 苏巧儿面露笑意,从荷包中拿出一些碎银递给他,称赞道: “做得很好,这些是一点报酬,等酒楼运转得当,再多给你发些工钱。”见他要推辞,她轻蹙柳眉,故作不悦道:“快收下,难道是嫌银子少,瞧不上吗?” 丁一连连摇头,急忙接了过来,苏巧儿眉眼弯弯,笑着开口:“这才对。”一旁的沈二沈三羡慕地看了一眼,又专心致志地切菜。 准备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