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时节,天气渐寒。 苏巧儿在后厨忙碌着,她一把钳住住刚从集市上买来的母鸡翅膀,对着厅堂喊道:“沈一!沈一!快来!” 沈一提溜着衣袍,谄笑着跑过来,问道:“掌柜的,您有什么事?” 他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母鸡,小心翼翼地伸手。苏巧儿看他胆小的模样,摇摇头,将鸡一把塞进他怀里,淡淡说了句:“宰了。” 她说完转身走到灶台前继续忙碌起来,沈一愣愣地与怀中鸡对视一眼。 它倏地下嘴,用尖利的喙重重地啄了一下他的手臂,沈一吃痛,竟松开手。 母鸡蹭地一下飞跑出去,沈一捂住嘴,小心翼翼地往后瞧了眼,看苏巧儿背对着自己,才松了口气,追了出去。 沈一追到厅堂,母鸡正站在一张桌子上,他抬头看了一眼,林玉生坐在二楼正专心致志地算账,并未往下瞧。他轻手轻脚地往鸡的方向走去,伸出手刚要下手。 这时,沈二挑着水从外面回来,水桶摇摇晃晃发出声响。母鸡受到刺激,一下子跳到另一张桌上。 沈一气得瞪了他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蹑手蹑脚地靠过去,一个飞扑。 然而下一秒,“兄长!嫂嫂!”他再次扑空,愤恨地拍了下桌子,又立刻吃痛地抬起手。 这时,林清云撇开沈三的手,蹦蹦跳跳地踏进厅堂,对着二楼的林玉生喊,又左瞧右看地寻找苏巧儿的身影。 苏巧儿掀起门帘,从后厨走出来,眉眼弯弯,温柔地看向林清云开口道:“云儿回来啦,饿了吗?今日在学堂过得怎么样?” 林清云扑过去抱住她,笑容甜甜地说道:“嫂嫂,云儿好饿。今日在学堂可开心了,李弦哥哥还教我吹笛子呢!”她说着向沈三招手,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笛,递给苏巧儿。 苏巧儿接过玉笛,林玉生正好走到她身后,二人对视一眼,她弯腰笑着摸摸林清云的脑袋,“云儿这么厉害,都会吹笛子了。”说完又对着沈三说道:“我做了一些云酥,你带云儿去后厨,先垫垫肚子吧。” “云酥!”林清云双眼放光,直奔后厨而去。 苏巧儿将玉笛递给林玉生,玉质通透,入手温润,林玉生接过,语气淡漠道:“看来得与那位李弦见一面了。” 苏巧儿眼里显出笑意,转头却突然瞥见沈一还呆站在原地,那只鸡趾高气扬地仰起头,似乎在嘲讽他的愚蠢。 苏巧儿无奈地摇摇头,轻巧地移步过去,如同猫一样未发出半点声响,她干脆利落地用一只手钳住母鸡的脖颈。 沈一急忙凑过来,苏巧儿看了他一眼,“去烧壶热水。”说完走进后厨,她拿出刀来,利索地将母鸡割喉放血。沈一极有眼力见地接过去,处理去了。 苏巧儿坐在桌子前,林玉生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又从怀里拿出一份纸包推到她面前,缓缓开口道: “昨日京中将今年的俸禄发下来了,共五十两。不知长宁是何状况,我自留了二十两,其余可用作酒楼开销。” 苏巧儿接过银子,点点头,拿出一封信说道:“爹爹的信也寄来了,里面说了之前鸭鱼稻共生系统的事情,你看看。” “谷雨前下稻种……”林玉生看完信沉思了一会,继续道:“那等到明年谷雨时再做打算吧。” 他说完看向苏巧儿,语气温柔地开口:“明日我要回长宁,将草药打包好,运来安远寄出去。再处理些事情,估摸着三日左右,应该能赶上酒楼开业。” 苏巧儿点点头,叮嘱道:“到时候把娘亲接来,长宁生活不便,她年纪大了,同云儿一起住在后院厢房,我也好照顾。” “辛苦你了。”林玉生点点头,温柔地握住她的手。 苏巧儿眉眼弯弯,面带羞涩,后又想起什么,开口道:“再带一些草药,目前需要地参、天麻、怕哈、当归、三七。” 她说着颇为怀念地咽了下口水,“要是咱们能培养出乌骨鸡和乌骨羊这样药食合一的动物就好了,之前在大理国吃过几回,肉质鲜嫩,味道极佳。” 林玉生宠溺地看着她,缓缓道:“慢慢来,日后总会有的。” 这时,沈一提着拔毛开肚的鸡走了过来,苏巧儿站起身对着林玉生眨眨眼,笑着说: “夫君,今日让你尝尝咱们天下阁的第一道招牌药膳,三七炖鸡!” 林玉生眼神温柔,跟着她一同走进后厨。 苏巧儿将鸡放在案板上,将事先备好的三七根塞进母鸡腹中,放入锅中,再加上姜片,葱段。 最后一次性加入没过鸡肉的清水,文火焖煮至鸡肉软烂,骨肉分离。 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