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守着时间,一盏茶的功夫……若闻毓还能撑住,就再想法子给他喝一杯那西域酒。” 谢佩媱脚步轻缓,嗓音压得很低,只堪堪让跟在她身后的婢女听见了。 婢女点头,“奴婢省得。” 满头珠翠随着前行的动作而不断摇曳回旋,谢佩媱觉得自己的脑袋愈发沉重了。 她其实不该喝那杯酒。 可如果不喝,她无法彻底舍去自己的尊严和脸面…… 在通往权力和尊位的路上,免不了需要折损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许是傲气,或许是热血昂扬的心智,亦或者是身体与容颜。 这些对于谢佩媱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只是她仍旧存着一丝理智,想要用一个不那么蹩脚的借口去达到目的。 酒气使人醉,迟钝的大脑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好处。 从一开始谢佩媱就不想这么急迫的,既然鹤灵渊都与姜浓合离了,那他迟早会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可谢父等不了,五年时间已经够久。 若是再继续蹉跎下去,他害怕又会横生枝节,自己和谢家背负各种流言蜚语便罢了,可谢佩瑶不能任人随意揣测。 她将来是要做皇后的人,岂能留下污点? 哪怕是手段阴暗,只要谢佩媱名正言顺地嫁给鹤灵渊为妻,那么所有的痕迹都会被人抹去…… 将来人人称颂的只有谢佩瑶和鹤灵渊之间经久不散的真挚感情。 时间是很好用的武器,谢父明白,谢佩瑶也懂。 所以她仅仅只是犹豫了一瞬,便答应了谢父。 对于那个位置,她也心怀欲/望…… 毕竟谁不想在这些波谲云诡的变故与谋局中争得至高无上的身份呢? “对了,待会你带着人过来时,千万不要让他们进房间,只要能隔着门听清楚就行了。”谢佩媱临进门前,又再次叮嘱着婢女。 婢女点了点头,目送谢佩媱推门入房,才转身离开。 谢佩媱徐步迈进舱房内,她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不甚明亮的房间,最后投置在了那薄薄的纱幕上。 “公子?”她试探着出声唤道。 即便目光涣散,但她依旧能窥见纱幕后面的软榻上坐了一个人。 谢佩媱顿住脚步,没有贸然穿过纱幕去到那人面前…… 她轻声咳了一下,嗓音不自觉变得柔和起来,由酒水浸透后,莫名有些失真,“公子怎么不说话?” 谢佩媱以为他是完全喝醉了。 会这么想是因为呈给他的酒水里面添加了更多的东西,不易察觉且效果上佳。 “嗯?”男子启唇,轻声泄出一个字来,短促又带着疑惑。 “今日画舫上很热闹,公子为何不出去呢?”绵柔的嗓音带着两分探究之意。 她想知道在鹤灵渊心底,对姜浓还残余了几分留恋。 原本在知晓两人和离时,谢佩瑶是很愉悦的,不用旁人动手去拆散就分别的两个人肯定是因为感情破裂或是有着无法消除的隔阂。 这很好,至少对谢佩瑶来说是一件好事。 后面又听见谢父说姜浓打算与闻毓成亲时,她却也有些惊讶。 他们合离这才多久,姜浓居然就已经盘算着找下家了,真不知道该说此人是清醒,还是凉薄。 不过姜浓怎样都不关她的事情,从始至终谢家图谋的都是鹤灵渊。 在之前的计划中,她想的都是徐徐图之,一步一步来总能达到目的。 在此期间,能得到他的心更好,得不到也无所谓,谢佩瑶并不执着。 可惜毁在了谢父手上,他心急,她便只能推翻所有的筹谋,听从他的话用了这种下作手段。 虽然不太能见光,但以旁人的言语形成威压来裹挟鹤灵渊,逼迫他迎娶自己确实不失为一种好法子。 不愿意妥协也没关系,因为还有谢父的后手。 只要谢佩媱在今夜坐实了与鹤灵渊之间的私情,那么满京城都会知晓这件事情,到时候谢父再去皇帝面前哭诉一番,求得一封赐婚旨意并不是不能原谅的行为。 毕竟……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呵。”男子笑了下,有些意味不明。 谢佩媱晃了晃脑袋,伸手撑住身侧的桌子才勉强站稳了身体,这酒果然很奇特,她就浅浅喝了一口,却已然抵挡不住阵阵上涌的醉意。 曲着手指掐在掌心中,唤回三分理智后,她才道:“外面很是热闹,
错认(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