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血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阴气森森的恐吓:“不听话,就把你放在狼圈里,吃了。” 听话。 少年哆哆嗦嗦的把这两个字默念几遍,睫毛不停的颤着:“我会听话的,皇后。” 女人满意的点点头“记住,以后你就叫盛翊泽”又指指怪人:“以后你也要听他的话知道吗。” “知道了。” 自那日后,盛翊泽在宫里的地位再也没人可以忽视,因为皇后第二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包括皇帝面前高调的认回了他,那时她面含悦色的样子像极了一位慈母。 此后。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只是皇宫里的皇子,和其它皇子一样要习文习武,怪人只会三五不时的来到他的寝殿,念一段让人昏昏欲睡,恍恍惚惚的古语,其间他只觉身体和灵魂呈分离状,感知变得迟钝,结束后会得到一颗甜味腻人的药丸。 他不敢不吃,吃了,至少不会死。 怪人,他是一个疯子。 这是盛翊泽的想法,因为他觉得自己快变成一个傻子了。 后来才知道他不会变成傻子,只会变成任人操纵的傀儡。 怪人居然是皇后的哥哥方士荇,传说中死于边域的建威将军,听到这个消息,躲在门后的盛翊泽紧紧的用手掩住自己的口鼻,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他怎么也想不到,半夜的一次失眠,会听到两人的密谋。 “昙儿,皇帝的身体已经出现征兆,你是不是加大药量了。” 皇后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不错,狗皇帝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本想让他多留些时日的,谁知道他独宠玉贵妃,来我房中次数少了,我就只能每次加大药量。” 方士荇不赞同的皱眉,但也没有反对:“如此的话,泽儿这边也要加快速度,得在皇帝驾崩之前完全把蛊下到他体内,不然,当上皇帝后,就不好控制了。” 蛊? 听到这,盛翊泽不由遍体生寒。 “可以。”女人如凌迟般的声音把他彻底摔入谷底。 方士荇沉默片刻,任由幽暗从眼底漫出:“我昨日潜入皇帝亲信李大人家里看到了皇帝的遗诏,昙儿要不要猜一猜,即位的会是谁?” 皇后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皇帝儿女双全,却多为公主,皇子也无非那几个,泽儿虽然被认回来了,也是看在我方家的面子上,他还是不喜的,如今玉贵妃正得盛宠,料是她的儿子无疑了。” “聪明。”赞扬了一句后,方士荇倒了一杯清茶,润了润喉,才又道“不过有两份圣旨,皇帝恐怕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还有一份是拟定玉贵妃的儿子为太子的,明日上朝的时候就会颁布。” “当如何?”皇后急切问道。 方士荇双目微眯,一双狭长的眼里满是算计,加上异于常人的相貌,饶是皇后也不敢多看。 “当了太子又如何,按我们的计划,玉贵妃身败名裂之时,他也不过是从云端摔下地狱和掉入深渊的差别而已。” 皇后也笑了起来:“如此,甚好。” 听到这,门后盛翊泽身形一僵,有一刻的震惊和茫然。 玉贵妃。 盛翊泽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届时他还是那个在猪圈里吃猪食的人,某天晚上他饿得不行,想去御膳房偷点吃的,谁知正好与亲自给儿子熬粥的玉贵妃面面相对,他本来要跑,却被叫住了,牵着手一起回到了一个寝殿,那双细腻温暖的手,是他从未有过的安心。 捧着一碗粥的他,看着一旁躺在床上发烧的小小少年,玉贵妃又乘了一碗走到床边,轻声细语的哄着,小少年难受吃不下,她就轻拍他的后背,低低的唱着一首好听的曲子,少年吃了一些就又睡下了。 盛翊泽羡慕的看向那一方,泪眼簌簌地掉下来,珍而重之的把粥喝完,不顾身后的细语呼唤,头也不回的又跑回了他睡觉的下人房。 脚步渐近的声音把盛翊泽的思绪拉回,皇后和方士荇准备出门,他把身子又往后拉低了一些,等人走远了,他看着女人冰冷阴寒的背影再与记忆中那抹温暖相对,思绪复杂,要不要告诉玉贵妃,皇后要害她。 颤动的睫毛有一刻的停顿,记忆中女子温声轻哄少年的画面挥之不去,再看想皇后绝情的背影,他动摇了,眼上被嫉妒迸发出嗜血的寒光。 他没有的,别人也别想拥有。 从那以后,每当方士荇来给下蛊的时候,趁人走后,他都强行把药催吐出来,症状果然轻了不少。 他偷偷培育亲卫,从药蜀国买下奇药,噬肠散,其药无色无味,发作时,肚肠如万虫抓挠,痛痒难耐,慢慢的就会腐蚀掉血肉,直到白骨。 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