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戳破,季子焉双目赤红,挥动的长鞭道道生风。
比起宁珩,他们人昔日在江南也算得旧识。
元烨身上被抽的皮开肉绽,越是疼痛,令他越是清醒。
昔日他瞧着季子焉是个没有凡心的玉人,虽然像是对温雪杳有不同寻常的厚待,碍于对方待他只有兄妹之谊,他也不曾有半分逾矩。
尽管他从前便知晓季子焉其实处处看不上当时身份低贱的他,对方也从未使任何见不得人的手段。
原来竟是隐而不发,这般耐心,当真较常人难及。
再看对面之人,元烨霎时脊背一凉,尤似与深渊的毒蛇凝视对望。
直到他身上的血都变得干涸,一垂,四肢无力地坠向地面,终是没了生息。
季子焉冷冷擦净手指上溅落的鲜血,沉默地转身离开幽暗阴冷的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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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公府内。
少女在青年怀安稳熟睡,宁珩心颇感慰藉。
他这边虽然想好欲辞官离京,唯恐季子焉那边并不会轻易放人。
与元烨糊涂到死,连自己身边亲信原是宁珩的人一直潜伏于他手下都无从知晓不同,季子焉经别院一,以说是对宁珩手隐藏的势力了若指掌。
所以算宁珩想要脱身,季子焉求心安也会让他脱下一层皮,况且宁珩从不觉得季子焉真似表面瞧着那般敞亮清越。
从前宁珩也只是出于个人感觉怀疑他,如今是有了确凿的证据,季子焉的真实面目,从他贬元烨庶民又发配他至偏远蛮荒之地后,元烨无故身死能瞧见端倪。
若元烨当真只是死在了路上,宁珩也不会加重疑心。
起因是他害怕元烨狡兔三窟留有后手,一路都派人暗监视着他的动向。
谁知这一盯,便让宁珩察觉问题所在,倒不是元烨炸死逃脱,而是另有其人他的假死做了身份。
那人正是季子焉。
元烨没有真的死在发配蛮荒的路上,而是被季子焉设计,佯装成元烨假死,借一招偷天换日将人从囚车里掉包换了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至于说元烨如今身在何处,宁珩猜想,多半是季子焉安排的某处暗牢。
再说季子焉他何要这般做,宁珩冷冷勾唇,那便不得而知了。
所以如今要从城府颇深的季子焉手下辞官离开,未必是一件简单之。
相反,若宁珩轻易暴露辞官之心,季子焉表面未必会与他难,但背地里说不准会做出怎样的。
况且如今宁珩不是孤身一人,即使宁国公早已退隐,宁府并不会因此受到多大牵扯,但他与温雪杳的是夫妻一体。
他有阿杳在,凡必要掂量周全。
少女的皮肤娇嫩,只是方才在冰窖内要了她一次,便在她身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他抱着人清理完身子,才将她放到床里。
一觉天明。
第二日醒来,温雪杳嗓子都是哑的。
宁珩让小暑给她带,说是巳时会差人接她一道入宫。
这儿昨日宁珩与她提一嘴,道是季婉婉邀她。
此时本不新奇,是以温雪杳也未多放在心上,反倒是若季婉婉不找她,她才觉得奇怪。
如今季子焉贵新皇,连带嫡亲妹妹季婉婉的身份也升公主,算是受邀入宫,也与往昔大不相同。
及此,温雪杳特意挑了一身素净雅致的宝相花纹缀月白色长裙,腰系藕粉色飘带,发簪支金镶玉蝴蝶纹钗。
既庄重端方,又不会太死板沉闷。
洗漱更衣完毕后,她瞧着脖颈间的红梅,又拿脂粉细细遮去,这才算梳妆整齐。
等拾掇好掐着时间,温雪杳踏上马车。
宁珩等在宫门口,温雪杳遥遥一眼,便准确锁住对方挺拔显眼的身形。
人一道入宫,但目的地不是一处。
宁珩需得前往御书房,而温雪杳则是要去季婉婉如今所在的清月宫。
等到了一处分叉口,宁珩捏了捏温雪杳柔软的指尖,那双寻常温柔缱绻的漆黑眸子,此刻暗含几分深意。
即使昨日行那般亲密之,如此在大庭广众下被对方深深凝视,温雪杳是偷偷红了脸。
宁珩浅笑,帮温雪杳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在她察觉到自己情绪变化之前,目送她被宫人带走。
走出几步,温雪杳含笑回眸,用口型同他无声比划道:“我等夫君一同回家。”
宁珩淡淡笑着,边朝她挥了挥手。
温雪杳来到清月宫后,见到了如今已贵公主的季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