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玄衣,
火时带起一簇冷风,火光摇曳,融
化的烛油沿着白色明烛的外缘下坠, 落在桌
。
不多时,飞溅的血沫溅落在火星上,空气
。
来人垂首看了眼
污,几不闻地嗤笑一声。
随着一双修长的手掀开眼前帷帽如瀑般的黑纱, 露出男子端方如玉的一张俊美脸庞。
元烨原本笃定的目光忽地一抖, 这一幕与上一世他被囚于地牢的画面重合。
他嘶哑道出一个名字:“季子焉。”
以帷帽遮面,一身玄色劲衣的男子正是元烨口的季子焉。
季子焉的目光从鞋履边缘的血迹上收回,他的目光扫幽暗萧瑟的地牢,视线落在地牢间, 被铁链束缚手腕与双足, 吊在房梁上的元烨。
红唇轻启, 带了几分莫名状的笑意,“怎么, 瞧着七皇子竟然猜到是朕?”
“朕?”元烨将这个令人胸腔滞闷的字眼在唇舌间反复咀嚼一遍, 半晌后偏道:“我说猜到了, 你是不是觉得惊讶。”
“的确有。”季子焉挑眉,“与你结仇的人有许多, 如何会怀疑到我身上?我以, 至少你瞧见我进来, 会以是宁珩。”
元烨扯唇一笑。
上一世他不是没有想会是宁珩,毕竟自己与他有夺妻之仇在身。尤其是在他知晓宁珩竟主动请缨远赴战场, 的是调查前世温长青兵败一, 在回程绕路前去江南一带,想要解救被疫病困在临城的路家人。
那时他便猜到, 宁珩对温雪杳不是没有情义,不仅如此他甚至将对方视作比自己性命要重要的存在。
否则又怎会豁出性命,去救她的家人于水火。
不元烨当时被囚时也只怀疑了宁珩一瞬,因他不认宁珩在当时全城被疫病侵染,兵临城下要将全城人焚死于城的情况下,有命逃出来。
他上一世虽不甚了解宁珩,潜意识觉得宁珩一不会抛弃城百姓与洛家人苟活偷生,而不会在尚且活于人世的情况下任温雪杳惨死。
除非,那时他是真的死了,早在城时便殉身于那场屠城的大火。
不即使上一世元烨猜到将自己囚禁的人并非宁珩,也从未想会是季子焉。
原因无他,这人瞧着太风清明月,似胸无半点污浊。
那时元烨宁认是温长青东山再起后,被逼疯了将他秘密囚禁于地牢反复折磨。
都未曾想会是那位看似得到一切,表面求新帝留元烨一条性命,只将他贬庶民流放蛮荒的太子季子焉,在背地里惨无人道折磨他。
没错,上一世原本是八王爷继位,而季子焉这位八王爷独子理所应当走上太子之位。
论起道貌岸然,在季子焉面前,元烨都觉得自己昔日的伪装像是幼童。
这也是何他重来一世并没有将二皇子与宁珩等人放在眼里,只一味针对八王爷一脉行。
未曾想,他重来一世的种种行迹,竟提前将季子焉直接推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
元烨轻蔑看向对面的季子焉,“宁珩?如今他阖家美满,我已落魄至此,算他不出手我也多半会死于流放的路上,连蛮荒之地都熬不到。他虽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并非那等以虐待折磨人乐的人。”
“是么?”季子焉若有所垂眸,“他乃是皇城司指挥使,受伤沾染的血腥又岂会少?”
元烨再迟钝也察觉不对,季子焉的怒意像是朝着他,又似乎不是对着他直冲而来。
他心微动,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念油然而生,“你既如此瞧不上宁珩?”
“他是个彻彻尾的疯子。”季子焉冷淡评价道。
元烨像是到什么天大的笑,“那你呢?你又比他好多少?”
音落,季子焉狭长的眸子一眯,眸闪一丝冷戾,“你怎将他与朕相提并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一个奸生子,身上流着的都不是宁国公的血脉,如何能与朕堪比。”
“温雪杳如今是他的妻,且心甘情愿爱着他。”
季子焉忽地沉下脸,他的视线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一扫,目光落在远处墙上挂着的长鞭上。
通体漆黑的长鞭上布满三棱倒刺,拿在手里的分量,足矣令持握长鞭的人血脉喷张。
随着鞭子破空接连打出三道残影,元烨口喷出一口鲜血,然而嘴角笑容竟愈盛,“季子焉,果然让我说了,你这个伪君子,既然觊觎臣子之妻!”
藏于心底不言说的秘密被人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