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好像每一处都值得反复品鉴,根本腾不出空来说话。 邬山月瞅他这副恨不得把自己刻里头去的样子,轻一哼笑:“贪财和好色果然不分家。” 居不易这才像是刚想起了她,招手唤道:“两锭金,你也过来看看。” “我可没那个时间!你爱看就留在这里慢慢看,我得进去了。”说着她已经推开了身后的石门。 结果刚一迈脚,居不易就生硬地将她拉了过去:“这块石壁刚雕上不久,你且看她像谁?” 邬山月虽然不耐烦,但还是衬着光亮抬头细瞅了瞅。 虽然不敢完全肯定,可凭着感觉,这块石刻上的姑娘比先前的那些明显要年长几岁,估摸着该是二十左右的年纪。也不再是侍女的装束,换作了长裙配长剑,俨然的侠女之姿。模样虽然娟丽入神,但入鬓的长眉却显得她周身透出了隐隐的杀气。 邬山月的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却并没有说出来。 居不易等不及,试探性地提醒:“不觉得很像南宫女侠吗?” “是有点儿,可是画上的美人大抵容貌都差不多,区别不是神韵就是姿态。她拿着剑又凶巴巴,确实容易联想成新娘子。” 邬山月很随意地转过了身,碰巧就凝上了对面的石刻。这上面的姑娘小巧俏丽,叉着腰又踮着脚,好像正在与人吵架。生动是生动,只是…… “这两幅怎么感觉不一样了?”她来回指了指:“前面那些左右两边的雕刻都是两两对应,奉茶的都奉茶,跳舞的都跳舞,这俩却风格迥异。” 居不易凑过来看了看,却落目到了邬山月的脸上:“诶,她在生气噘嘴,正与你有七八分的相似。” “胡说,我明明好看多了。” 邬山月两眼一怒,居不易马上笑道:“我只说像,可没说就是,而且应该也不是你……” 他走上前,探手摸了摸石刻上的纹路:“相信我吧,我对画呀刻呀这种可能存在收藏价值的东西都有过研究。这一列的壁刻都比对面的落成要早,基本上是十多年前的东西,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搞半天是拐弯抹角地跟我在这儿炫技呢!想让我夸你懂得多?告诉你,没门!”邬山月再不乐意赏什么壁刻了,一扭脸,气呼呼地走进了身后的玉石洞门。 只是他们好像跟黑暗有着过大的缘分,不过一道门的分隔,进得里头遇得的又是一片漆黑。太黑了,门外的光亮照不进来,只他们手里的两根火折子也穿不透这团团的墨色。 没几步,邬山月就感觉失去了方向感,除了身后一点微弱之光在唤得她快快回头之外,前路与左右根本辨不清。 但好在两根火折子足够证明她与居不易的彼此存在,恐惧便无空可钻。 “要不我出去把外头的蜡烛都拿来,或者把身上的火折子都点了?” 居不易的提议很实际,邬山月点了点头:“火折子先省着别用,去拿蜡烛,我与你一道!” 他二人刚要往回转,“碰”的一声,居不易的膝盖好像磕到了什么。他来不及吃痛,忙拿火折子去照,竟然是一把凳子。 邬山月凑过来,两根光亮一齐照,好歹看清了眼前。空桌、空椅、空茶壶和四个空茶杯…… 居不易:“这摆件好像跟外头楼里的一样。” “而且是过分的一样。”邬山月将拿在手里的一盏空茶杯递了过来,移光与他来照:“之前因为要查看蹊跷,唯有的那几个摆件我都看得分外仔细,很肯定上面的其中一盏茶杯上也有与这一样的裂痕。” “我没注意过什么裂痕,不过可以跟你肯定这里桌椅所用的木料以及制成茶器的瓷品确与上头的相同……”居不易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含含糊糊了。 邬山月听了出来:“怎么了?” “先前我是觉得奇怪,却忘记了说……” “那现在快说呀!” “你还记得我说过上头的塔楼建造所用的并非什么好木料,可……”居不易的手指在桌子上叩了叩:“这份桌椅的制材却是万年不坏的樯木!而且你手里的这个杯子,是上等汝窑,足够给一般家庭吃上个三五年。” “哈,那你回头记得全搬走!”邬山月这时候还不忘开玩笑,甩手拍了拍居不易的胸脯:“下头的你自己搬,上头的我来帮你,怎么样,够朋友吧?” “哎呀,这种东西我又不缺!”居不易很正经:“我想说的是……樯木诶,多数是用来做棺材的……” “哦?”邬山月的眼珠儿转了一转,咧嘴还是玩笑:“棺材棺材,升官发财……死老婆?诶,这好像是你们男人的终极追求,你不该害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