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不易幽怨地眼神瞟了过来,邬山月哈哈笑道:“好啦好啦,既然你不喜欢这样的祝福,我收回便是!” 她将汝窑杯子放了回去,神态也回复了认真:“反正就是再次证明了这里与上头确实是对应的。” “既然如此,咱们就可以回去啦!”居不易是打心眼里向往光明:“你想找什么,咱们对着上头的找不好吗?好歹亮堂堂,瞧得也清楚!甚至上头都不用再瞧了,一眼到头,一片空空,清清楚楚的啥也没有!” “我怎么记得刚下来的那会儿,某人跟我说什么‘哪家的珍宝会镶嵌在大门口?’”邬山月弹指敲了下桌上的汝窑杯子:“这里既然够吃上个三五年,里头藏起来的估计够吃上三五辈子,快找吧!” “那你也要先跟我说找什么呀?” “找楼梯,向下的。” “向下?” “这与上面呈相反对应,你又忘了?” “我倒是没忘……”居不易悄悄地踮起了脚,他是忽然想起了原以为踏实的脚下也不实在了:“那咱们先出去拿蜡烛?” “用不着了!”邬山月摊手招了招:“把你那袖珍罗盘拿来。” 居不易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哦,还是你聪明!” 他取出了袖珍司南,邬山月拿在手里,两人随着指针的指引……却并没有如设想一般地找到楼梯…… “嗯?不可能啊……”邬山月的急躁劲儿又上来了:“你注意脚下,是不是错过去了!” “我几乎是蹚着走过来的,真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 邬山月举着火折子来回地照了又照,又趴在青石地砖上敲了又敲,怎么都不见平地里能冒出台阶来。 居不易:“要不我还是回去拿蜡烛?” “我不要!”邬山月这会子怎么都不愿承认自己的推断失误:“你拿来了我也给你吹灭!” 居不易无奈了:“那许是本来就没有。一个没事找事建这种怪地方来住的人,你不能指望他的脑袋会符合逻辑。” 邬山月抬眼瞅他:“是不是你的罗盘坏了?” “肯定不是!” 居不易辩白得极快,毕竟说他随身带了个破玩意儿,侮辱性太强。 “我一路上全靠了它才寻到的你,怎么可能是坏的?” “那是怎么回事儿?”邬山月气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居不易也蹲了下来,摸着下巴细细想:“诶,我五行属木。这里属于地下,想来就该是属土……那会不会是我……克了它?” 邬山月斜眼瞅了瞅他:“虽然你能从自身找问题的出发点很不错,但我还没听过有‘人克地’的说法。” “哦,那我就放心了。”居不易抚胸顺了顺气,他还真担心是自己的原因。 “等等!”邬山月忽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你说你属木,之前是不是还说过是一路向东觅来了此处?” “对呀。” 邬山月的两眼登时冒出了凶光:“这里属坤卦,地处西北,你走东是如何找到的这里?” “啊?是吗?” 居不易眨了眨眼睛,低头瞅了瞅邬山月手里的司南。再抬头时,笑容里已满是心虚:“所以它可能真是坏的……” 邬山月直直地盯着他,半晌不吭声,把他的后脊梁都给盯麻了。 “嘿嘿,但它也让我找到了你,算是坏有坏着?” 邬山月也学着他嘿嘿一笑,但眼睛里依旧透着凶光:“不错不错,你至少还知道咱们的相遇是个错。” “没有,我没觉得是错。” 居不易不想将话题定格在了这里,忙指着司南说:“既然知道了指东南会转到西北,咱们就按照这等规律转换一下,总能到达你想要的位置!” “道理是不错,但前提得是你的司南不是胡乱地在指……” 居不易郑重点头:“请相信我的好运气。” 邬山月冷声哼笑,扶着居不易的腕子站了起来:“算了,还是回头多取几根蜡烛来,把这里彻底照明了吧!” “不行!”居不易抢过了袖珍司南:“你就站在这里,我来找路,找到了叫你!” 他把火折子叼在了嘴里,眼睛盯着司南,心里做着换算,脚下一步步谨慎,生怕错过了他此一刻全部的期待。 忽然“哒”的一声,脚尖磕到了一块石板。他愣了一下,直接一蹦三尺高,回头兴奋地对邬山月喊:“嘿,月,我踢到隔板了。” 邬山月赶忙跑了过去,透过昏暗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