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山月筹划了好些词儿,就等着南宫瑶华来的时候能与之上演一场唇舌大战,她可是铆足了劲要把对方怼到哑口无言。想象一下,脱尘塞仙的美人儿被自己气到脸红脖子粗,真带劲儿啊。 然而,这一等再等再再等,她捣鼓了一肚子的词儿都快忘干净了,仍旧不见南宫瑶华的到来。 “连小禾姐姐都来了,新娘子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跟我赛耐心?那也得来看看呐,我又不是多坚定的人,没准儿很快很快就想认输了呢!” 邬山月在草垛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南宫瑶华,都腾不出地方留给摩勒了。 “相思熬人心,再不来,我就要爱上她了!” 她一边胡说八道,一边抓来身旁的稻草编好了一个草人。取下珠钗,指着草人,凶神恶煞地恫吓道:“呐,我数到一百,你再不来,我就扎你一百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就咒不到你,我就说我咒的是天下第一大美人,老天爷肯定知道!” 有了这么个说辞,邬山月终于又能老老实实地躺回草垛上,去数数了。 也不知数到第几个一百,外头的看守提着个饭篮子进来给她送饭了。之前好几回,她都尝试着跟人家说说话,人家都没理过她,这回,她还是得逮着机会再问:“诶,新娘子到底什么时候来看我!就是南宫大美人,她到底来不来啊,不来,我不想在这儿吃饭了!” 看守仍旧不稀得理她,只在牢笼外头丢下了饭食。却在起身要走之时,多耷拉了一眼,正瞧见了邬山月之前丢在地上的珠翠。当即,看守的两眼就闪出了财光,简直比珠翠还闪耀。然而他正要弯腰伸手去捞,邬山月急忙使出了一招“龙吸水”,将珠翠又抓回了手中。 小禾说的一点也不错,果然是见钱眼才开。 邬山月拿着珠翠,故意在手里摇了又摇。那细细碎碎的声响,听在看守的耳朵里,全成了银钱在招摇。 方才冷漠的嘴脸立即换成了谄媚的模样,看守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连连招手急忙说:“小姑娘,你要问什么,尽管问来。” “灵宝玄门的南宫女侠在忙什么呢,她怎么还不来看我!” 邬山月心里头想着,倘若对方回她一句不知道,她就多抓些首饰来诱惑。 然而,根本用不上。 她的话才刚一问完,人家就迫不及待地回道:“南宫女侠就在自己的房中养伤,哪儿都没去,什么也没忙!” “养伤?” 以南宫瑶华对菩提血的执着,那想必是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程度才能被绊住脚啊…… “伤很重吗?谁人伤的她!” 看守急着两眼只盯着邬山月手里的珠翠:“你啊,你啊,还能是谁,就是你啊。” “我?”邬山月哪里肯信,怒呼呼瞅了看守一眼,便将珠翠重新往身上挂,装成全不在意地说:“你既不想赚这钱,我自当不会逼你。罢了罢了,你走吧,我要吃饭了!” 看守急得直拍大腿:“没有,没有,怎么会骗你?如今巫医谷内无人不知南宫女侠要闭门养伤,她不得出门,旁人也不得靠近。” “胡扯!我根本就没伤着她,她哪来的伤要养!” “怎么没有?”看守话脱口而出的话很凶,但恰恰也最显真实。 不过他说完了又担心口气不好会惹怒了邬山月,忙又换来了献媚的口吻:“大姑娘,您是本事高强,把人打得落花流水还不自知呢!” “你挖苦我?哼!”邬山月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她把脸一沉,挂好了珠翠,转过了身去。 这可把看守给极坏了:“诶诶,我跟您说实话还不成吗!” 看守急着连连招手,殷勤地等着邬山月慢慢地转回了头来。 这家伙两眼看着珠翠,满口先来了一声叹息后才说:“咱是听说南宫女侠被划伤了脸,巫王交代她见不得风,就给圈在房间里不出门了!” “划伤了脸?”邬山月一边挠着自己的脸,一边努力回想,甚至把自己先前使过的每一招都拆开来分析了一遍。想来想去,似乎也就只能硬赖给骨刺那一下轻轻碰擦…… “不是吧,那也算划伤?南宫女侠什么时候成面人了?” 看守笑得苦涩:“小的不得见,只得听说,却能保证万万没有听错!” “你方才说她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 看守很郑重地点了点头:“此事乃巫王千万的交待,全谷之人上下皆知,是最不会出错的。” 邬山月听完,心里还有点儿替南宫瑶华难过。想自己是被抓来的,被关暂能理解;那位却是被请来的,结果同样还是被关。自己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