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你平日不这样!” “所以突然如此,错不在我,要怪就怪此一刻的……月儿!” 邬山月怔了一怔,细晓这话中之意里的几分痴,原本已是可以点到为止,但她偏要深究听个明白。 “那究竟是天上月有错,还是地上月有过?” 摩勒顿了顿,此间的月光正轻描淡写地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本就白皙的小脸儿更显了皎洁。不得不说,这一眼他怦然心动了,情也动了。 “或许,都有吧。” 却不想这话一落地,邬山月明显失望了。 她抬头望天,正见晚风吹云,云过月,跃然生动了。原来今晚的月亮真的份外美,让她不禁竟生出了一丝嫉妒之情。 “哼!”她可不是个能憋屈的人,起身甩袖便要走人:“不赏了。” 摩勒忙地抓住了她的手,又担心唐突刚要再松开,邬山月恰时一回头,他又自然地将手握紧了。 “怎么不赏了呢?” “我不赏了又没说不让你赏,你拉着我干嘛,一个月儿不够你赏?做人不要那么贪心!” “哦……”摩勒听懂了,笑了笑,轻轻松开了手。 邬山月一见手空了,更生气了,大声地“哼”了一下,一跺脚便要转头走人。 摩勒忙地快步地绕到了她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邬山月的好奇心非常容易被勾起,真就停了下来等着看是什么。 摩勒打开布包,敞开口,露出一把红红的枣子捧到了邬山月的眼前:“我请月儿吃红枣……聊表相思。” 又是“相思”二字的心动,邬山月的闷气一下子就散了。 她挑出一颗红枣瞅了瞅,再翻眼瞪着摩勒故意扮凶:“瞎说,这枣子是我拿来的,分明是我在请你。” “可我相思啊,你相思吗?” “我……”突然被反将一军,邬山月真就答不上来了,但心儿荡漾漾。 未免脸儿又要红,她干脆把枣子扔进嘴里,再把那一袋红枣都抢过来,绕回树下坐定:“我吃我的红枣,你相思你的相思,我们互不打扰。” “哦……”摩勒点了点头,也跟着坐了过来。 他刚想伸手拿颗红枣来,邬山月立马护住:“干嘛,说了各干各的,不准你吃!” “那不行!你扰我相思,我当然得扰你吃枣啊。” 强词夺理被他说的理所当然,坚定的口吻却又是那么温温柔柔。 邬山月终于还是被他逗笑了,抓了一把红枣塞到了他的手里:“那我们就互相扰吧!” “嗯,好啊!” 邬山月笑盈盈地又拿了颗红枣,刚想往嘴里抛,忽然又滞住了。盯着枣子一番端详后,慢悠悠地感叹道:“别人都是相思血泪抛红豆,咱们整一袋子红枣在这儿说相思,是不是太敷衍了?” “不会啊!”摩勒很正经地解释:“红豆才多大的个儿,能洗多少相思?咱这红枣一个能顶他们好几个呢,自然载的相思也更多。” 说完,他还扔了一颗红枣入口,细细咀嚼了一番又自卖自夸道:“嗯,还很甜!他们的相思苦,咱们的相思甜,我想他们还得嫉妒咱们呢。” “呦!”邬山月一听,笑了。真没想到,在硬找理这方面,她的小哥哥也很有造诣呢。 “既然如此,那赶明儿我去抱一西瓜来,个头更大也更甜。” 摩勒知道她在埋汰人,却故意昂头摆傲娇:“也不是不可啊。” 邬山月噗嗤一笑,还真觉得吃到嘴里的枣子更甜了,忙拍着摩勒的手臂又说:“对对,还有还有,说是什么相思泣血,咱们的红枣刚好能补血。这样岂不是正可以一边泣,一边补,一边泣,一边补……咱们的相思就可以长长久久,绵绵不断,一直继续下去了?” “对啊,一直不断,一直没完!”摩勒郑重地点了点头。 邬山月却忙地把他手里的红枣又抢了回来,重新倒入那个小布包里,系好了口子再塞还给了他:“那就先不吃了,先收好,日后咱们不在一起,你就可以多吃几个多想我了。” 摩勒也点了点头:“等我见完了师姐,完成了那边的事儿,我就带你回珞珈山,见我师父,以后我们就再不分开了。” 这是他所能预见到最近也是最远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