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略一思忖,轻轻笑道:“你不是跟小禾姑娘说我是你相公吗?” “哦呦,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其实也不是……”摩勒摇了摇头,挺认真地说:“毕竟这里是个单身姑娘的家,我实在没办法心安理得地闭眼,总觉得万分无礼,所以才来找你。守着你,我心安!” 邬山月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头一摇:“听不懂,你就说你想我呗!” 摩勒笑了笑,点点头:“对,我想你。不止是想你,是真的心安。” “嗯,好吧!”邬山月并未深究这话里是否还有另一种深情,只当是平常,洒脱地转过了身去。 她撑着窗台往外看,夜幕之上,月悬于空,她快乐地回头道:“小哥哥,屋里的月儿想邀请你去欣赏屋外的月儿,你赏不赏脸呀?” 摩勒起身上前,瞟了一眼窗外,又低眉望着眼底:“荣幸之至!” “知道为什么吗?”邬山月故意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轻撩拨着音调:“月黑风高,咱俩处同一屋里,如果不做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我担心会发生让你羞愧至死的事情。” “哦……”摩勒虽然脸红了,却要硬抿着嘴来掩饰笑容,低着头憋出一句:“我出去等你!” 他这刚要调头,邬山月忙是先跑到了门边,堵着门说:“我又没有什么事情耽搁,干嘛要你等!夫唱妇随,咱俩得步调一致!”说完伸出手来,要摩勒来牵。 摩勒近前一步,刚要伸手,她“嘿”地一笑,转身跑了出去,身后还飘来一句:“我在外面等你哦!” 摩勒不禁笑了,故意迟了几步先转回到了窗边,正看到已经跑到了院中的月儿在月光下向他招手。 如果有纸笔多好,真想让这一幕入画。 正因为如此忘情地多留了眼神,再等他来到院中,邬山月坐在树下已经怒呼呼地噘嘴了。 “来这么慢,勉勉强强,还说什么荣幸之至呢!” 摩勒一听这话,立即纵身飞跃,翻到了她的面前。短短几步,他却是用上了所学来的最妙的轻功。虽然距离短,却也有瞬移的感觉。邬山月愣了一下,由衷地说:“小哥哥,你的轻功其实很好啊!” “没有没有!”摩勒清楚自己的斤两,虽然刚才的表现也还不错,但他更相信是碰巧了。 “是真的!”邬山月还想跟他细细扒拉一下这个问题。 可摩勒并不想把此一刻的花前月下转变成武功修为的探讨,忙是抬手指月道:“月,赏月!” 邬山月瞟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也就不坚持了。毕竟好孩子偶尔不想学习,也得成全。 她顺着摩勒的手指,也看向了月亮,突然想跩一下文采,朗声地吟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话一落,她自己就反应了过来,忙摆手否定:“不对不对,这首用错了,不算数!我马上换一首,你不许说我没学识。” “我没打算说呀!”摩勒温柔地冲她笑道:“而且你哪儿说错了?” “啊呀,原来是你没有学识!”邬山月的傲娇气一下子被提了上来,还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既然说了是海上生明月,那这里又没有海,当然就是用错了。” “哦……那你多吟一句不就对了?” “多吟一句?”邬山月眨巴着眼睛,一边想着一边轻轻念道:“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相思”字落,她心间一漾,抬眸间正与摩勒的目光相接。 摩勒淡淡笑道:“是不是很符合此情此景?” 邬山月的心突突一跳,小脸儿竟瞬间染上了绯红。她忙伸手挠了挠脸,有些不自在地说:“瞎说,谁起相思了?我可没起。” “我起了呀!”摩勒这一声清清朗朗,没有一丝一毫的扭扭捏捏。 邬山月眉梢一挑,即便心里有答案却还偏问:“相思谁?” “相思你。”又是一声直截了当,全无犹豫。 “都在眼前了还相思?” “都在眼前了也相思。” 邬山月停了停,瞧着他,绯红的小脸儿登时绽开了花儿。她开心地双手托腮,更将这份笑容浓化出了活泼。 甜言蜜语谁不爱听?听得人心里麻麻的,痒痒的,最开心。 不过她还是得在开心中抽出一丝空隙来讨伐:“你你,你怎么回事儿啊,怎么突然就不会害臊了?” “对啊,就是这么突然呢。” 摩勒说着,轻一抬头望月,又一回首瞧佳人。在温柔的笑意中,感叹的话语里,偷偷藏着一丝丝小小的埋怨:“我平日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