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催促居不易赶快往下说了。 居不易摸了摸脸,苦笑着说道:“头一天我直接就以为你死了,秉承着不好刺激遗孀的心理,担心一句不对,她就要烧了我的房契,能回避自当回避。但到了第二天我还是想着应该上来看看,甚至还把饭给她端了上来。只是才刚一上楼梯,抬头就见她堵在了上头,一脸冷漠地跟我说你已经醒了。这话,那神情,我能信?只以为她是被刺激过了头,不好惹,赶紧麻溜地又退了回去。再就是到了第三天,也就是今天了。我越想越担心她会在这屋里给你殉情……你要知道,死一个就够栽了,死一双那成啥了?这才又鼓足了勇气迈上了楼来。诶,结果正逮到了你俩这那说我的坏话呢!占她的便宜?也就是你这种从阎王殿里回来的主儿有那份胆量!不过你也确实回来了,恭喜恭喜呐!”话到末尾处,他真就拱手拜了拜,诚心祝平安。 只是一向礼尚往来的摩勒却并没有回礼,锁着眉头陷入深思:“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她救了我?可她为什么不直说?她又是用了什么样的医术把我从阎王殿里招了回来?” 有时候思绪的开窍就在一个瞬间。 香味?对,就是香味,先前浓烈到呛鼻子的香气此刻竟完全消失不见了。即便开了门也开了窗,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消失得如此彻底。 摩勒忙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确定了那香味真就是荡然无存。一丝丝,一缕缕,任何一点点都没有了。只可惜方才把注意力全放在了药方上,他完全没有在意过这香气是何时散去的。 他又看向了居不易,猛地想起了对方之前的反应…… “居公子,我现在不便起身,能否劳烦你帮忙看看这竹床之下可有何物?” 居不易瞅了他一眼,站起身,却又是一副犹犹豫豫欲言又止之态。 摩勒忙说:“我会给钱。” 居不易笑了笑,只是这笑意里却并非欢喜,而更像是一种无奈。 他嘴上夸着摩勒“上道”,却在弯腰之际又似感慨地说:“我就不像你,得了便宜还要追根究底,这样只会让自己少赚很多……” 摩勒苦笑着说了一声“多谢”,他便已经整个人趴在了地上,伸头向床底下瞧看。啥也没瞧见,又探手进去摸了一摸。再等起身时,便将沾了灰的手指伸到摩勒眼前:“看来得请人过来打扫一下了。” 摩勒伸手沾过了一点灰,搓了搓,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没什么味儿啊!只是手感上并不太像灰尘,而更像是一种硬物质打磨成的粉状物…… 骨鞭,骨刺……骨粉? 摩勒如此想着,却又怨自己自己才疏学浅,忙抬头看向居不易:“居公子既然通晓医术,可知什么动物的骨头可用于疗伤?” “挺多的吧,山羊的骨头好像就可以,牛骨应该更好。小时候你妈没给你喝过骨头汤吗?食骨壮骨,吃什么补什么!” “哦……也对。”摩勒不知道这到底对不对,只是也没有了非要反驳的道理。这时候再质疑,会很像一个杠精。 “诶,你的小情儿……” “我们真不是那种关系!”摩勒顾着纠正,便将让自己混沌的疑惑暂且放了下来。 “人家那么照顾你,你翻脸不认人呐!” 摩勒一惊,一顿,一时语塞。 居不易立马笑道:“好好,反正就是她了!你刚没说自己非要喝井水吧?这么半天不回来,我怀疑她正在挖井!我好好的一块地,不经允许,不能随便动土,回头再坏了我的风水!”他已经起了身来,拍了拍摩勒:“你好生躺着,我出去看看!”说着还把他的黄金小算盘递了过来:“看好了啊,还是原来的二两五,没增没减良心价,童叟无欺,咱俩各自记一下。” “好……” 居不易满意了,折扇一展,摇摇摆摆地走出了门去。 摩勒再次环视起了这间屋子,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手边那根断掉的骨刺上。 以为她重伤,可是她活灵活现; 以为自己死定了,却不过只是久睡了一场。 世间不可能有这么多奇迹,更不可能这些奇迹又都刚好与药理相关。 如果不是药王出手,难道是菩提血…… 还有这香味,虽然与礼堂上的奇香并不相同,但他一个都不愿相信奇迹的人,又怎会轻易去相信巧合。 “师父,菩提血究竟是什么?是毒还是药,是孽还是宝,您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呢……” 再叹了一声,烦恼徒增。他只能抬手扶额,正要又一声叹,忽听得“砰砰砰”慌乱的脚步声。他赶忙抬首,见是居不易一脸急切地跑了回来。 “是邬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