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是你那小情儿,拿着我的房契跟地契在那儿威胁我,非要我去请什么大夫抓什么药!我心想这不是明摆着花冤枉钱么?问题她那个样也不像有什么钱的人啊,回头肯定还是逼我先垫付。你知道这钱只要垫付了出去,再想往回追……真的比夸父追日都难!” 摩勒干涩地笑了笑,心想着说好了要听详情版,却也没说听来的都是居大老板的怨言,自己这多花出去的一两银子,才是真的有点亏了。 居不易见他这笑,意识到了自己这话里的不严谨,忙追着说道:“当然也是见识少了,没想到真会出现了你这么个医学奇迹。但你当时真就是没了呼吸也没了脉搏,浑身剑伤暂且不说,心口上还插了个锥子一样的东西。我断言你救不活,真不是我不负责!” “锥子?”摩勒赶忙把那根断掉的骨刺递过来:“可是此物?” “好像是吧……”居不易只探头瞅了瞅,并未接过来:“我没看清,她也没给我机会看清!当时我就一门心思想着把你往医馆送,谨防死在自己房子里嘛。结果才刚要去抬你,瞅见了那个锥子,碰都还没碰着呢,你的那小情儿,一脚啊,一脚就把我踹飞了!还说不去请个大夫拿个药方回来,让我以后都别指望还能再踏进这个房门了。凭什么啊,我的房子,我的家啊……” 见他越说越激动,摩勒只能饶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毕竟人家的苦难也算是由自己所起,虽然他一无所知。 居不易话里还带气:“行行行,她要药方是吧,我拿起笔当场就写给了她!然后她也当场把我踢了个更远,药方看也没看,就让我抓药去了!” 摩勒的眉头一皱:“所以这个药方……是你胡写的?” 如此直白的戳穿,居不易多少也算红了一下脸,却依旧赖着自辩:“不能说是胡写,我确实是懂些医术的。毕竟现在看病、吃药都属于大花销,我这么精打细算懂生活的人是不可能让别人把我这份钱给赚了去的。所以我真的懂,你应该相信。尤其是你的情况还特别一目了然,别说大夫,仵作都能直接省了。再给你吃什么千年人参、天山雪莲这些真就跟吃止血草没啥区别,硬说有区别就只有浪费钱了。” 摩勒看着他,找不出任何说谎的理由。再摸着自己的心口,虽说这会子已经没有多深刻的痛感,但厚厚的绷带也掩盖不住他在经历骨刺穿心一刻时所清楚接触到的死亡。仅仅三日,自己不但起死回生,甚至还有了力气,能说话,思维清晰,如此更像只是小病痊愈,小伤愈合……难道真就只是幻梦一场? 居不易见他不言不语不苛责不质问,不禁泛起了有些许心虚,笑着说:“事实也证明了止血草确实挺管用的,当时若真给你千年人参搞不好还不能活了呢。所以这就属于误打误撞,对症下药,上错花轿嫁对郎了。” 摩勒轻轻地笑了笑,但想到这房子,立马又问道:“那你可认识药王?” 居不易白眼一翻,哼了一声:“什么仙啊,圣啊,王啊的,做人就不能谦虚一点儿?我也没四处宣扬自己是房仙,地圣,钱王啊。” “呃,好吧。”摩勒只能陪着笑了笑,却还追着自己方才的一问:“你说这房子是你新买的,那是谁卖给你的?他又是不是缺少了左边的手掌?” “啊……不是不是,当然不是!那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美的女人!她那样的美人是不允许有缺陷的,缺一只手?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要集合起来一块咒骂老天爷!” 摩勒见他如此强调美丽,随口接了一句似是反问的话:“真这么美啊……” 居不易立即无比坚定地点了下头,一边比划着一边向往着说:“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千古诗词,诚不欺我!” 摩勒依旧陪笑,想着药王身边确实不缺美人,自己先前不还在此处撞破过一桩吗?这样的话,事情像是也顺畅了。 “那么这三日里就是你跟邬姑娘在照顾我?” “那必须啊,寸步不离!尤其是我,洗衣做饭,煎药煮汤,脏活累活,一手包办!”说着,他又探着脑袋冲着摩勒笑:“所以如果我说应该收点儿钱,好像也不算过分吧?” “当然!”摩勒很干脆,只是这眼神里更有另一份求解:“那么邬姑娘都做了些什么,你也都该知道?”他也是知道居不易的那一套,立马还补充道:“我可再加一锭金子,只请一句真言!” 居不易激动了起来,赶忙拨弄起了手里的算盘。只是拨了个来回后,他又缓缓地皱起了眉头,像是多加了一分思忖,然后一咬牙叹气道:“算了算了,这钱不该我赚,到手也心虚!” “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实话吧,只有她一个人对你寸步不离,而我其实压根就没来过二楼。” 摩勒立即坐近了一些,虽不出言,但神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