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俩之间的小动作,惊异之下更有盛怒,倒不是还记恨于黄衣少女对他的不敬,实在是恨摩勒的不识大体。此间众目睽睽,倘若还有旁人瞧见了自家弟子与个妖女目传讯息,保不齐就会被夸大其词地传扬出去,如此就势必会有损灵宝玄门的声誉。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妖女给我押下去!” 两个负责羁押的小师弟恍然回神,心一慌手一重,少女立马呲牙咧嘴地哀叫了两嗓子。 摩勒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该与之有所亲近,忙垂下了头侧到了一边。但天问雨责备的眼神无孔不入,那是嫌弃的,鄙夷的,像是在凛冽冽地鞭笞他。 黄衣少女瞧在眼中,比摩勒先来了气,冲天问雨嚷道:“喂,你有话就说,拿眼干瞪人算怎么回事儿?” 天问雨立马又瞪向了那两个押解的师弟,想怨他们怎么手脚如此磨叽,结果又是少女率先抢言怼了过来:“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你的师弟们来此也是客,他们怎么知道要把我往哪个地方羁?好歹得找个本庄人来帮忙带个路,不然难道让他们架着我在后头游园吗?” 这话多少算是为那俩师弟解了围,两人心里识好,手里的力道不免就跟着轻了几分。少女腾出了一口气,冲着站在摩勒身后的一位年长家奴勾了个眼神,这人倒也有胆识,真就应着上到了前来。 少女笑道:“到底还是小哥哥管用,知道唤了个家奴来引路。不像个别做大师兄的,只知道凶人、吼人、瞪人。真真是屁用一点儿没有,屁事儿永争第一。” 天问雨彻底变了脸色,摩勒忙小声地对那俩师弟说:“快把她押走。” 那唤上来的家奴也是个机警人,自动列手看路,可算是把他们顺利地引了下去。 事件像是终于能够告一段落,可由于转折太迅速又类似于一种胡闹的形式结束,堂上的宾客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一个个都只能尴尬地面面相觑。 天问雨好像还在气愤中,震场子的话顾不上说,只管用眼神里夹杂的烈风直往摩勒身上刮。摩勒怎能无感知?却也只能垂下头来承受,甚至他也习惯了。 最没想到的是居不易挺会见缝插针,不知不觉中已经溜达到了南宫瑶华的身侧,浅浅地低头,轻轻地问:“我瞧这盖头也蛮厚实的,你这样一直顶着,好呼吸吗?” 南宫瑶华的肩膀微一耸动,显然是被这无礼的话恼到了。 居不易淡淡而笑,摇头叹息:“可惜我得走了,来不及见识你的倾城之貌了。”他背手转身,冲着大堂众人喊道:“已经胜利了呀,大伙儿都别愣着了,快欢呼起来!” 须臾之后,真就有人傻愣愣地带头鼓起了掌。 居不易长出了一口气,淡淡地笑了笑,回身后折扇在他手中打了个旋,一挥之下猛然展开。 南宫瑶华从盖头底下瞧着这一幕,担心他要用扇子扇起自己的盖头,当即将手中的长剑又横出了鞘。然而下一瞬,居不易已经扇着风,阔步地走出了大堂。他嘴里还在自语惋惜:“这会子不浮夸了,可惜没人来夸了……”